她目光空空落在遠處山景上,虞洲目光隨她而至,周遭景色也沒什么好看的。
其實戚棠留在鬼蜮的時間太多,一切覺知都吃力,譬如此刻她雖然醒著,可仍然覺得難以融入。
時移世易,她只能慢慢了解,像林瑯,他知道很多,要做很多。
察覺隱瞞,也許是說不出口的隱瞞。
她有些麻木。
紙是包不住火的。戚棠微微笑起來,連日勞累,她連唇色都淡,笑起來卻不同。
篤定而從容,透出些病態(tài)的固執(zhí)來。
虞洲掌心空攥,再看時戚棠已然一派正常。
她看向虞洲,眸光澄澈。她說:走吧。
城與城之間,步行不過幾個時辰,她們腳程快,在日落時到達另一個城。
城門即將緊閉,她們是最后的進入者。
兩人風塵仆仆,落腳處選了個客棧,也不知道這城中有何大事發(fā)生,廳堂里擠滿了穿道門服飾、看上去門派與門派格外涇渭分明的修士。
大抵忽然闖進兩個陌生人,穿著樸素、看上去略年輕些的眼瞳清澈,徑直走進時,并未看向兩側(cè)。
幾乎算是橫穿了大批人群。
柜臺前并無店小二,戚棠便回身找,與一眾人大眼瞪小眼。
看上去是為首的人,一直在看戚棠
真奇怪,戚棠想。
那目光不算悚然,到底也略帶威壓,像在看可疑人員。
你們包場了?
戚棠竟然問出口了。
那張畫像真是害她白擔心了,根本沒人知道戚棠長什么樣,而且明面上,有人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
大約是林瑯傳的流言。
哦,為首的絡(luò)腮胡道,那倒沒有,請坐。
戚棠道:好的。
眾人目光對目光,覺得這姑娘未免也太冷靜了些。
小二,來兩碗面
沒有小二,小二被嚇到躲后廚了,她是不知道這里之前在發(fā)生什么,但是進來后感覺空氣凝滯,似乎不算小事,大概劍拔弩張、差點打起來
貼個告示、閑人免進多好。
既然沒貼,戚棠也已經(jīng)進來落座,她就問虞洲:你吃什么面,我去后廚看看有沒有廚子。
我們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