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說的憋屈,戚棠垂著眼,搞不明白怎么忽然拿了壞角色的劇本。
男子粗聲粗氣的:你說。
過了那塊碑,有一個死去的女子,你知道她是誰嗎?戚棠指指她們來的方向,然后慢慢抬眼,頂著那男子的臉。
他臉色又變:你提那瘋女人做什么,晦氣。
戚棠眨眼睛:口中留情啊大哥,你不怕她做鬼找你索命嗎?
那人大怒:她孩子又不是我弄走的,找我干什么?
戚棠:嗯?
那個人越說越理直氣壯:她自己弄不靈清,孩子是去山上做白頭仙翁座下的靈藥童子的,村里小孩都去了,她孩子怎么能不去呢?
戚棠看虞洲一眼,捕捉到她眼睛里的疑惑。
虞洲也沒聽說過白頭仙翁。
連她也沒聽說過。
戚棠問:不去會怎么樣?
他道:白頭仙翁要是生氣了不庇護(hù)我們這里,大家都得死。
既然此處這么危險(xiǎn),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呢?
現(xiàn)在有白頭仙翁保護(hù)我們。那男子說,我們不能離開村子里,出了村的人都死了,都死在路上,不能、不能走。
戚棠又問:白頭仙翁在哪座山?
不知道不知道,仙人家的事情哪里輪的到我們老百姓管。
他大約是真的不知道,后續(xù)幾個問題都有些一問三不知,只知道孩子跟著他是苦日子去,還不如送去給人做個靈童。
便只是護(hù)衛(wèi)小廝,也比在這里好。
最后一個問題,戚棠問:既然搶走了她的孩子,害死了她,為什么不替她收尸?
她記起了那張臉,分明閉著眼,卻好像在戚棠記憶里請求她,淚眼盈盈。
戚棠神情冷淡,自從進(jìn)屋后情緒便不太好,好像心底在慢慢浮現(xiàn)一些難以明說、叫她指尖發(fā)麻的可怕東西。
她是有些生氣的。
戚棠逼問一句,前進(jìn)一步,直到身側(cè)挨住了。
是虞洲。
虞洲在看她,目光清冷而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