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因為他,鈺才會有如今的苦難。他一念之差,讓鈺走上了邪道。
“自然是用你的血,來讓神兵重啟,天下歸我?!扁曉捯袈?,掌心光芒涌動,四周突然出現(xiàn)三星法陣,血色氤氳其間。
再看黑衣與紅衣。早已各自退守陣腳,黑衣短刀出鞘,紅衣長劍劃過夜空。瑰麗的弧線在半空中交織,結(jié)成詭異的羅網(wǎng)。
鶴渡抽出玉簫,放于唇畔,悠悠簫聲起,似乎是春花秋月,爛漫無限,恍若幻境。
而鈺眸光已然冷冽,一手運轉(zhuǎn)靈力,將那三星陣法點亮如星辰大海,星辰恍惚從海水中掉落,與音符糾纏,碰撞。
鶴渡功法更勝一籌,鈺有些狼狽的吐了一口血,后退。他神色陡轉(zhuǎn),往后退到黑衣身側(cè),一手緊緊扼住黑衣咽喉。
“放下玉簫,聽從我的安排?!扁暫V定的開口,鶴渡有些焦躁的望著眼前的局勢,他必然不會連累無辜之人。
鶴渡只能認命的放下玉簫,那玉簫為他本命,若是損毀,必然損壞他的根基。他之前舊疾未愈,難以抗衡。
他冷然看鈺,一字一句薄涼,“你曾說想要一個家,可你親手毀了,那就由我終結(jié)。若有一個罪人,那必定是我,萬千罪業(yè)加身。”
鈺冷笑,手中翻云覆雨,鞭子一下一下抽在鶴渡的身上,他的聲音凄愴,“你可知,那個人是誰都好,唯獨不可以是你。我們一起為暗域付出了多少,你怎么可以,讓他們死無全尸?!?/p>
他記得從暗域被救出來的時候,滿眼都是火光與灰燼。血落在地上,寫著罪業(yè),他不敢觸碰,也不愿觸碰。
他最信任的人,毀了他所有的追求和信仰。
“你怎么知道,神兵必定為禍。若我不允呢?”鈺問了句,等待著鶴渡的回應(yīng)。
“因為你不允,也會為它所控?!柄Q渡淡淡回應(yīng),他心中復(fù)雜糾結(jié),可面上平淡無波。那場錯,又怎么能償還。
因此他為了贖罪,受了百年的罪業(yè),每日烈火焚身之苦,只為記住刻骨銘心的痛。
鈺不知,也無須知。
“那就看看,我今日便讓神兵重啟,看會不會為禍世間?!柄Q渡看著鈺將那神兵幻化成形,把他的血液注入其中。
他凝神念訣想要離開,法陣中有什么在牽制著他。是黑衣的性命,在鈺手中搖搖欲墜。
“鈺,若我死,可能平息你的怨怒?!柄Q渡無奈,他已然做了決定。將本命玉簫拿起,曲調(diào)驟然響起。
急促如驟雨傾盆,仿若戰(zhàn)鼓聲聲。是絕命曲,鈺神色大變。他知鶴渡死穴,便是這絕命曲。
他急忙上前,用手中靈力打亂鶴渡節(jié)奏,他雖恨雖怨,可無法讓鶴渡橫死眼前。
真沒出息,他嘆。一邊身形急轉(zhuǎn),將那鞭子舞的龍飛鳳舞,想要斬斷鶴渡手中的簫??赡挠心敲慈菀?。
鶴渡看著他,如從前那般,這一次,或許是永別。他犯的錯,也該得到救贖了吧。
這時金光乍現(xiàn),鶴渡曲音稍頓。鈺千鈞一發(fā)之際,擋在鶴渡身前,被那金光折磨的遍體鱗傷。
可他不曾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