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xiàn)場也有幾個女孩子有些不滿,夏妙然的確很漂亮,各方各面都很出色,但是許半生竟然說夏妙然是他見過最出色的女孩子,沒有之一,這總歸是一件會讓人撇嘴的事情。
“被女人退婚始終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于是我就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妙然家里人的意見,我們決定暫時把婚約擱置。”第一句話,就讓酒吧里眾人再度會心一笑,誰都聽得出許半生這句話里的自嘲之意,也都為他這樣的小幽默感到親切。
許半生的表情始終保持著淡淡的微笑,繼續(xù)如同講故事一般的說著:“畢竟不是舊社會了,結(jié)婚這種事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被父母定下,實在是一件讓人有些難以接受的事情,哪怕對方極其完美。我很理解妙然的感受?!?/p>
夏妙然聽著許半生的話,心中微微一動,她知道,雖然這也是實情,可許半生這樣說,確實是在照顧她的面子。心中帶著感激,夏妙然也反握住了許半生的手,望向許半生的眼神之中也多了點兒什么。
“我們許家和夏家的交情很多年了,至少比我和妙然的年紀(jì)都要大得多,即便沒有聯(lián)姻這層關(guān)系,相互之間的合作照應(yīng)都是必然的。兩家的長輩都很通情理,他們也覺得我和妙然的確應(yīng)當(dāng)像是正常的男女那樣經(jīng)過相處再決定終生大事。我們都還年輕,婚姻這件事,還是讓我們相處之后再做決定比較好。所以,并不像諸位想象的那樣,存在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退婚情節(jié),相比較雙方的完美而言,合適才是兩人相處的最大要素。妙然,是么?”
看著許半生僅僅只是用一段話,就幾乎讓所有之前還在背后議論他們的人都面帶微笑了,也讓酒吧里尷尬的氣氛徹底緩和下來,夏妙然簡直就要對許半生有些崇拜的感覺。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竟然這么能說會道,而且,似乎,很有些魅力?!
“怎么這么安靜,我還以為以妙然的性子,她的生日趴應(yīng)該充滿了各種尖叫和荷爾蒙呢,差點兒以為自己找錯地方了?!币粋€動聽的女聲從樓上飄了下來,很快,又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這個女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識。
蔣怡雖然不像今天這些人都是名門之后,可是她卻是屬于范冰冰曾經(jīng)說到過的那種女人。一次采訪的時候,范爺被記者問及,許多女星都選擇了嫁入豪門,問范爺如何。范爺極為霸氣的說了一句,“我就是豪門”,而蔣怡就是這樣的女人,她就是名門。
頓時之間,許多人都在紛紛跟蔣怡打著招呼,有叫她蔣總的,也有熟悉一些的,就喊她怡姐。
蔣怡也含笑頷首,不斷回應(yīng)著他們。她的身后,一成不變跟著的是撲克臉的馮三。
“許少,剛才聽見好像是你的聲音,怎么著,你是在給他們講故事么?真是太遺憾了,來得太晚,竟然錯過了許少講故事?!笔Y怡滿臉的遺憾,就好像她真的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演講一般。
許半生微微一笑,道:“故事才剛剛開始。”
蔣怡眉毛一挑,風(fēng)情萬種的展現(xiàn)給許半生一個迷人的笑容,而且,這個笑容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很明白,她這個笑,根本完全是沖著許半生一個人去的。美人兒一笑傾人城,尤其是當(dāng)她的笑容只為了一個人完全綻放的時候。
每一個人都很納悶,蔣怡怎么會對許半生如此客氣,姿態(tài)低的就仿佛許半生是她的王一般。而許半生呢,卻是甘之如飴的坦然接受,沒有絲毫的局促,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盡顯無遺。
可是,蔣怡這種天生女王范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在下呢?許半生何德何能,能對蔣怡居高臨下?
偏偏展示在每一個人面前的,就是這副景象,每個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是朱桐,他第一次見到蔣怡的時候,就驚為天人,甚至還曾想過追求她。只不過蔣怡對他完全不假辭色,有一回他借著酒勁試圖對蔣怡動手動腳,還曾被馮三扔出去過。朱桐將此視為奇恥大辱,在吳東城里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對他。這事兒讓他父親知道之后,他又被自己的父親狠狠責(zé)罰了一頓,并且警告他絕不能去招惹蔣怡。自此以后朱桐再也沒敢打過蔣怡的主意,見到蔣怡也恨不得繞路走。他很清楚,這是個連自己父親都得罪不起的女人。
可是現(xiàn)在,對于朱桐來說都覺得高高在上的蔣怡,卻居然對許半生如此謙卑,姿態(tài)之低簡直就不像他所認(rèn)識的那個蔣怡。
偏偏這個時候,蔣怡的目光向他掃來,瞬間變得寒冷起來,讓朱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墒侵焱┎幻靼祝瑸槭裁词Y怡單單就挑上了他,她總不可能知道自己剛才是挑事的那個人吧。
“原來才剛剛開始,看來我沒有錯過什么,說起來我還真是很期待許少的表演呢!”
蔣怡款款走到夏妙然的面前,從許半生的手里接過夏妙然的小手,笑著說道:“妙然妹妹,我們把場地讓開給許少表演吧。”
只是一句,還沒什么人注意,連續(xù)兩句,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有些奇怪,蔣怡說許半生在講故事,那不應(yīng)該是洗耳傾聽么?為什么會說看許少表演呢?一句是口誤,連續(xù)兩句就有些不尋常了。
此刻,大家都意識到接下來恐怕有事發(fā)生,不禁紛紛忘記了揣測蔣怡為何會對許半生這樣的態(tài)度,而是將目光集中到許半生的身上,想看他究竟意欲何為。
“我和妙然之間的事情,終究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兒,最多是兩家人之間的問題。作為外人,妄加揣度,背后議論,終究有失風(fēng)度。再拿這事兒打賭,就更加顯得品性有問題了。”許半生重新開始平靜的敘述,但是每個人都聽出,這已經(jīng)不是剛才那個會讓人會心一笑的許半生了,而是有所指的許半生。
余峰心里陡然一驚,他其實一直都在擔(dān)心許半生也會將矛頭對準(zhǔn)他,現(xiàn)在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