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江霖作對比也就算了,有了沈江霖在,陸庭風(fēng)再有這樣的態(tài)度,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心里就有些不服氣了。
陸庭風(fēng)二話不說,直接提筆,揮毫落紙,仿佛想都不用怎么想,作詩就像吃飯穿衣那樣簡單,一氣呵成。
大家探頭看去,頓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陸庭風(fēng)的詩,就像他的人一樣,桀驁不馴、大開大合,但也確實有才,明眼人看一圈,就知道陸庭風(fēng)這首詩當(dāng)?shù)?/p>
沈江霖輕笑:“師父,
我自是知道這些人可以不見,只是師父的貴客,您還是要見的,
否則豈不是說我們不識禮數(shù)?”
唐公望面上一僵,一直掛在臉上的和善笑意也收了起來,
氣哼哼道:“也就是你師娘了,婦道人家心腸軟,收留了他們,
要我說,
歙縣那么多客棧,哪里就要跟著我們回村里?這里又是缺醫(yī)少藥的不方便,
擺明了想要訛咱們么!”
是的,這場聚會完了之后,
唐公望回村時還帶回來兩條“尾巴”,
陸昌言說是定要上門拜會唐公望,唐公望初時沒多想,禮尚往來,陸昌言今天宴請了,
上門再拜會一番,
他做個東道,
也沒失了禮數(shù),
可誰知道這人越老越可惡,
居然在婉娘面前賣起了慘來。
說他一路舟車勞頓,偏生腿腳又不利索,
幸虧有孫子在照料他,如今看到唐公望在鄉(xiāng)間居住的如此自在,心中好不羨慕。
唐公望初時還有些自得,
想當(dāng)年年輕的時候沒有爭過陸昌言,哪怕自己是狀元又如何?等入了官場,他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寒門出身,什么都不懂,愣頭青一個,可是再看陸昌言,卻是游刃有余,哪怕傲氣一些又如何?自有人捧他、讓他。
唐公望是吃了很多的苦頭,才慢慢變成了同僚口中的“笑面虎”模樣,其中艱辛,不足為道也。
如今大家都從官場上退了下來,過去最最要緊的事情已經(jīng)成了過眼云煙,大家比的是身體,拼的后輩,就這點來說,唐公望覺得自己是完勝了,如何能心情不好?
只是誰知道陸昌言說著說著就不對勁了,鐘氏竟然就邀請他若不然就不要急著趕路,在村里住上幾天,身子養(yǎng)好一點,正好也給唐公望作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