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滿倉看的都?xì)庑α耍瑧械霉芩麄?,這白天聚在這也就算了,晚上村委會沒忍住,可沒有炕啥的,冷嗖嗖的,他們只要受得了就住吧!
村里都派人上山打野豬去了,還想咋辦,一個個的,真當(dāng)自己是大爺不成?
趙滿倉黑著臉走了,剩下的男知青互相對視,滿是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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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樂才知道,上山打野豬,當(dāng)天可能回不來,可冬天那么冷,晚上住哪?
“山上有山洞,晚上冷了就砍柴燒火,能取暖也能威懾野獸?!庇岷椭越忉?。
不過雖然有山洞,但想來也不會多暖和。
姜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帶著擔(dān)憂入睡。
山上,一群漢子擠在山洞里,圍著中間的柴火堆,他們顯然也料到得在山上過夜,一個個把家里最暖和的衣服都穿上了。
有個漢子還是凍得直搓手,抱怨道:“這野豬也不知道躲哪去了?!?/p>
張萬興旁邊坐著一個眉目嚴(yán)肅的中年男人,正是村里的獵戶,以前獵戶可是村里打獵的一把好手,也就村頭俞家的漢子跟他能比上一二。
不過后面政策下來了,不允許隨意進(jìn)山捕獵,每年除了像今年野豬下山傷人這種特殊情況,他幾乎不進(jìn)山了。
可哪怕不怎么進(jìn)山了,手藝還沒丟,畢竟是一以前吃飯的家伙,他一邊吃著用火烤過的饃饃,一邊說:“明個一早,再往里走走,我估摸著野豬窩就擱前面,今晚大家好好睡一覺,明個得有一場大戰(zhàn)?!?/p>
先前抱怨冷的漢子嘟囔道:“這冷的,還好好睡,我都冷的睡不著?!?/p>
其他漢子也有些冷,可沒他話那么多。
姜德聽著,沒說話,他穿著厚實的新棉衣,不知道是不是棉花是新棉的緣故,一點都不冷,離火堆近了,還熱的渾身冒汗,他就離火堆遠(yuǎn)點。
“吳四你話咋恁多!”張萬興肅著臉訓(xùn)斥:“進(jìn)山這事都是自愿的,你擱那放啥屁呢?”
吳四不說話了,他沒好意思說,剛開始他不敢來,村里那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說他不去就是膽小,連絨花爹都不如,他被一激,就跟著來了。
想到這里,他眼神不善的看了眼絨花爹。
絨花爹比這里其他漢子都瘦一截,張萬興問誰愿意上山,他說他要去,張萬興起初不想答應(yīng),就絨花爹那小身板,能幫啥忙?
但絨花爹說:“上山是不是能多分些肉,我家眼看要斷糧了……”
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了,他這小身板,也不敢跟著上山。
張萬興想說沒糧了村里先賒給他,可當(dāng)時在場的村人太多了,他要這么說,其他人就得說:“你都賒給絨花一家了,憑啥不賒給我家?”
憑啥?你跟人家絨花家情況能一樣,自己一天天不正干!
但怕村里有些賴子不滿,張萬興到底沒說賒糧,還是答應(yīng)絨花爹跟著一起了。
絨花爹跟在場的漢子都不咋說話,就稍微跟姜德熟一點,他坐在姜德身邊,吳四的眼神看過來,他全當(dāng)沒看見。
姜德皺眉,看向吳四:“吳四,你盯著我看啥呢?”
吳四嘟囔:“我又沒看你?!?/p>
但他沒敢惹姜德,一來打不過,二來,誰讓人家娃現(xiàn)在有本事了,是大車司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