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好人了,也不做好事了,一切都毀滅吧!
陳非不停地胡思亂想,腦子一直在“嗡嗡”的響,直到審判長紀潛叫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
紀潛說:“證人陳非,請你闡述事發(fā)當天你看到的情形?!?/p>
陳非定了定神,向?qū)徟邢系募o潛點了點頭,說:“好,審判長。那天我去加油站加油,突然口渴,想去買瓶飲料,在小賣部的儲物間撞見韋亦民和許平庚互相打斗。”
紀潛問:“證人,你說的是‘互相打斗’?”
“是的?!?/p>
“不是許平庚對韋亦民的單方面毆打?”
“不是。確切來說,在打斗中占上風的是韋亦民,許平庚處于弱勢地位?!?/p>
韋亦民聞言,急得大聲反駁:“不是這樣的!”
紀潛法槌一落,“被告,法庭上請保持肅靜?!?/p>
紀潛問陳非:“你看到被告拿木凳砸許平庚了嗎?”
“看到了?!?/p>
“具體是個什么情形?”
“在雙方的打斗中,韋亦民占上風,當時許平庚已經(jīng)被韋亦民打倒,幾乎暈了過去,已經(jīng)沒有還手的能力,韋亦民就在這時候拿起一旁的木凳砸向許平庚的腦袋。我可以確定,韋亦民砸許平庚時,許平庚已經(jīng)喪失了反抗能力?!标惙敲娌桓纳卣f。
韋亦民瞪大了眼睛,滿臉慌亂,簡疏文脫口而出了一聲:“陳非!”
簡疏文難以置信地看著陳非,就連對面原告席上的衛(wèi)知禮也愣了一下。陳非是被告證人,可陳非的每一句證詞都是不利于被告的。
衛(wèi)知禮回過神來,他問陳非:“證人,當時儲物間里還有一名女性,你是否看到許平庚有強。奸那名女性的實質(zhì)性舉動?”
陳非搖了搖頭,“我沒看到有誰強。奸誰。當時儲物間里確實有一名女性,但我進去的時候,那名女性并不是一個被侵犯的狀態(tài),我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沒有撕扯過的痕跡,不像是被強。奸。她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韋亦民毆打許平庚,那個女孩跟韋亦民應該是一夥的?!?/p>
韋亦民激動得大喊:“你胡說!誰毆打誰啊!”
衛(wèi)知禮立即說道:“根據(jù)證人所說,其實并沒有所謂的強。奸行為發(fā)生,被告韋亦民與許平庚起了沖突,兩人在小賣部的儲物間里互毆,期間被告占了上風,被告把許平庚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并在許平庚喪失反抗能力時依然拿起木凳砸向許平庚的頭部。”
衛(wèi)知禮面向?qū)徟邢?,擲地有聲地說:“審判長,各位審判員,這是一起惡性傷人事件,被告惡意打傷許平庚,致使許平庚成為植物人,跟正當防衛(wèi)完全不相干?!?/p>
萬仁峰眼中閃過戾色。
簡疏文轉(zhuǎn)頭望向陳非,他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對陳非道:“證人,在法庭上,你必須確保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屬實?!?/p>
陳非面不改色地望向簡疏文,平靜地說:“我保證我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屬實?!?/p>
簡疏文和陳非兩個人在法庭上久久相望,簡疏文用眼神跟陳非較勁,而陳非無動于衷,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彷佛是靜止的。
簡疏文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