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接過來白鵠手上東西的舉辦者頓住了,默默瞅了聞述一眼,小心翼翼問:“那要給老大你預留住嗎?”
這話說的……聞述斬釘截鐵:“當然?!?/p>
聞述把白鵠手上的東西全一股腦丟給了舉辦者,拉著白鵠走了。
他們當然不是露宿大街,更何況聞述在這里十分“有錢有勢”,獨享一棟別墅。
白鵠總覺得聞述憋著什么壞主意,生怕上次險些讓他命喪黃泉的“紅圍巾事件”再次上演,于是格外地小心謹慎。
但事實上,聞述就是拉白鵠進屋。
白鵠總疑心聞述給的驚喜是什么驚嚇,待在屋里也膽戰(zhàn)心驚,要么猜測屋里有比人大的“寵物”,要么猜測屋里被改造成了什么鬼屋。
可他懸著的心再次落空。
還沒等白鵠先開口詢問,聞述讓他等著,然后就走了。
外面鬧騰的歡笑聲,煙花炮竹,一如一個多月前的歡樂。
聞述重新進來的時候,二樓窗戶上映著彩色的光,那是煙花炸開的輝煌。
白鵠就在窗邊,那些彩光透過玻璃親吻他的臉,從眉骨、眼底、鼻尖……粉色的光覆上了白鵠的唇,連唇下的那條冰冷的銀線也有了人情味。
輝煌平分了底下所有的歡慶者,唯獨給了白鵠最美的顏色。
這一刻,聞述突然嫉妒上了那道光,他不過也才在一月前觸到了上面的溫暖,也不過是一瞬,或者又多了一瞬,也許可能也不止一瞬,可聞述覺得不夠。
怎么夠呢?他巴不得時時刻刻可以碰上那處柔軟的唇——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無需理由。
但聞述不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成。
或者不是不敢,只是有時候,某種感情溢出之后,便總是沒有理由地憂慮又擔心,大概就像超出閾值的感情,理智無法控制,反倒失去了判斷力,于是拿起了一百分的警惕。
便是身體對待病毒入侵也未有的警惕與防范,需得時時刻刻警惕自身是否言行一致。
白鵠回頭看他,外面的煙花換了一束,變成了火樹銀花,玻璃內(nèi)透進的光成了曖昧溫暖的橘黃-色。
好像只是顏色一變,聞述才終于看清了白鵠眼底里的倒影。
有閃爍的光,也有他。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長得這副模樣,好像前半生從未注意過自己的長相,就在這一刻,他看清了自己面孔,在白鵠的眼中。
他突然有種沖動,甚至也有種想要像白鵠一樣沖外面嚎叫,只不過白鵠只會嚎叫“我永遠最帥”,而他嚎叫“他心里有我”。
白鵠對他招了招手,聞述就立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