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五倍的速度,時間是十一點二十五分截至。
鏡子里的畫面已經(jīng)開始改變了。
原先雖然是白鵠擋在了鏡子前,幾乎占據(jù)了鏡子的所有畫面,但還是能看出背后聞述的衣角和長桌那邊的幾個露-出一點半點的人。而現(xiàn)在,鏡子里只剩下白鵠一個人了。
背景沒有變,還是這個大廳,但多了一個影子。
看不太清著影子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但總之白鵠覺得不太詳,因為這影子的姿勢呈現(xiàn)出兒子騎老子的方式跨在白鵠頭上!
白鵠英明一世,并且對于不知真假的俗話“在胯-下長不高”十分信任,結(jié)果現(xiàn)如今被迫鉆了不知所謂的影子的跨!
白帥哥長著一米九的大高個仍不知足,對此表現(xiàn)出十分的惱火,瞇著的眼睛里透漏出七分的薄涼,勾起三分譏笑,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威脅道:“這腿適合鋸下來燒火腿,屁-股切片釀酒,全身都是寶啊寶貝兒。”
按理說白鵠這個人,是萬萬不會花-花-公-子調(diào)-情那套的,因為向來只有別人泡他沒有他泡別人的份,嘴里吐-出來的就兩類,要么是象牙要么是狗齒。
至于象牙肯定是夸獎自己的,而狗齒則是他敷衍別人的。
所以白鵠嘴里這聲“寶貝兒”,是真真切切地字面意思。只不過他這獵奇的口味,實屬讓人一言難盡。
那影子聽了這兩腿一涼的話,不知道是怒火攻心還是忍氣吞聲,直接清晰了好幾個度,明明白白地表示:它這不是腿是手!
影子依舊看不清是男是女,但是本來模糊一團(tuán)的黑影現(xiàn)在能分得清手腳了。
它掛背在了白鵠背上,好似最親密的男女關(guān)系,雙手圍在白鵠脖子上,那團(tuán)黑影緊靠著,周圍的暖氣陡然變冷。
雖然只是鏡子里有它的存在,但是現(xiàn)實中它所占據(jù)的肩頭的位置一陣陰冷,像被一塊常年不化的冰緊貼著。
影子說話了:“回答問題吧,乘客。”
它的聲音也像是透過了冰窖說話,陰森、空蕩,好似一股游蕩的冷氣。那股冷氣流動著,像是呼出了一口氣吹向白鵠的耳朵。
“回答錯誤的話,”這聲音像是妖女調(diào)笑一般,但并分不清男女,“那就隨我來到鏡子里吧?!?/p>
只是幾句話的功夫,現(xiàn)在鐘表上的時間已經(jīng)顯示十一點十分。
眼見鏡子里的畫面已經(jīng)有所發(fā)生變化了,和綺也坐不住了,起身一把從伊一手中搶過了日記本:“你翻了半天翻出個什么花樣來了!”
日記本只有那幾頁,前面沒署名,后面也全是空白頁。
她不從日記中找出路,而是跑去看原先鏡子所在的房間,一邊急忙囑咐白鵠道:“時間沒到就別說話先!”
白鵠沒有回話,他正被兩面夾擊,正面鏡子是影子,背后靠背是聞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鵠拉了他一把,所有現(xiàn)在有愧疚感,還是因為別的,但總之白鵠聽著聞述的聲音變得正經(jīng)了不少。
“哥哥,我聽那個黃毛說過,系統(tǒng)的問題一向都是有規(guī)有矩的,不會胡亂出題?!睕]有了矯揉造作的夸張演繹,這會兒他的聲音就很有第一印象時的冷意,就像外面靜悄悄飄下、又靜悄悄堆積靜悄悄消融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