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成了慢動作,我清楚地看見沈鶩年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愕然,隨后他眼明手快地伸手托住我,試圖穩(wěn)住我的身形,然而慣性之下,反而被我?guī)У埂?/p>
所幸這條湖邊小道十分細窄,兩邊全是松軟的草坪,他摔在我身上,我摔在草上,誰也沒受傷。
“沒受傷……小艾?”沈鶩年撐著身體想要起來,卻發(fā)現自己的領帶被我抓在手里。
“這一幕,我夢到過……”我望著身體上方面容俊美的男人,一手抓著他的領帶,另一只手撫上他的側臉。
他垂眸睨著我,半晌沒有說話,似乎在評估,又像是打量,直到我的手指按上他的唇角,他才開口:“哦?你夢到過我?我在你的夢里做什么?”
說話間,shi熱的吐息自他口中流淌而出,沾染我的指腹。
“欺負我?!蹦粗父爝M去一些,觸到擋路的牙齒,滿不在乎地撬開,抵住那條鮮紅的軟舌。
沒錯,就是這個觸感,總是逼迫我咽下不想吃的東西。
“怎么欺負的?”沈鶩年笑起來,聲音有些含糊,犬齒輕輕咬在指關節(jié)上,柔軟的舌頭時不時碰觸我的指尖。
順著他的問話,我開始回憶更多細節(jié)。
抽出shi黏的拇指,五指緩緩插入他的發(fā)根,向下不斷按壓他地后腦,另一只手則加大了拉拽領帶的力量。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在即將演示“欺負”的過程時,我猶豫了一瞬,覺得……有哪里不太對。
我其實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酒精放大了我的原始沖動,讓我只能不斷索取更高的需求,或許是蒙蔽了一些理智,但不代表我就變成了傻子。
我隱隱覺察到,自己也許正在做一些錯誤的決定。
攥緊領帶的手收緊,又再松開,興許以為我還要繼續(xù),在我徹底松手前,沈鶩年一把將我的手握住。
他沒有言語,亦不拉近我們彼此的距離,僅僅垂眸看著我,將寬大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
我的理智告訴我,他應該是在委婉的拒絕,可我的原始沖動用更大的聲音反駁,問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欲拒還迎。
兩方爭執(zhí)不下,讓我的大腦陷入迷茫。
“鐘艾?”
久不見我動作,沈鶩年輕輕晃動我的手,接著應該是想要起來,膝蓋不經意地向前,一不注意,蹭過我近來本就容易蠢動的那個地方。
“唔……”
我立時倒吸了一口氣,剎那間腦海里本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種聲音,只剩下震耳欲聾的一種——完了。
小怪物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興奮到極致,猶如一名邪惡的傳教士,將名為“欲望”的信仰順著血液的河流,傳遍我身體的各個角落。
抵達大腦時,它們與理智交鋒,戰(zhàn)況慘烈,眼看不敵,只能使出一招同歸于盡,把腦子炸成了一團漿糊,讓其不再能夠思考復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