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逃走的原因?你不愿拖累我才跑的?”
人好似被奪舍了一般,這滿口的關切之語,像是對愛人所說。
可,他們并不相識,這人似乎還把自己認成了男人。
她腦子里像是聚集了成百上千只蒼蠅,嗡嗡嗡響個不停。
“將軍啊,您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我聽不懂??!”
裴玄朗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更加溫柔甚至繾綣。
“你不是累贅,也不用擔心拖累我,之前是我沒想清楚,現(xiàn)在我想好了,我要你!”
頃刻間他竟扼住她的下巴,眼神中帶著極度的渴望,像是餓了幾天的狼。
如此反復無常的人,她生平頭一次見。
他剛才說什么,要她!!
“我……你在說什么啊!我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你不能……”
沈時溪頓時心頭一震,自己這模樣,這聲音,就是個瞎眼的、耳聾的,都不能指女為男啊。
她不會是被當軍妓抓了吧,早就聽聞泉州八郡這邊的美貌女子都被抓去充當軍妓了,難道這將軍目的在此?
幾日前她與仆從一道走時都是扮作商人,她時時刻刻都很小心生怕被人給盯上。
泉州向來是軍隊糧草補給之地,這些年來不僅僅是糧草了,還有軍妓,泉州地杰人靈,盛產美人,當今四妃其中兩位就是出自泉州。
軍妓與一般青樓女子大不相同,以往多半是由重罪女子發(fā)配軍中,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泉州必須獻出美女到軍中。
這兩年良家女子都不能避免,自然有人告官,但是太守從不審理案子,倒是逃出幾個前往京中告狀,至今了無音訊。
仆從皆病死,她現(xiàn)在孤身在外,無人可證明身份,無人可保她。
“您……不可以,我不要,不要??!”
如今身無分文也就算了,怎么清白都快保不住了!
“將軍大人,我求求你放了我!”
她縮回腳,蜷縮起腳趾,冷風拂面,本就凌亂的的頭發(fā)更亂,她撩起一縷有又落下一縷頭發(fā),甚是麻煩。
“趴下!”
“?。俊?/p>
她顫顫巍巍地按照命令行事,趴在馬背上,這時腦中不禁浮現(xiàn)往日看過的一些傳聞,軍妓被無數(shù)將士用非人道的手段折磨,只為了滿足他們的色欲,這男人不會也是那樣的吧?
沈清筠不敢哭出聲,那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糟,淚連串沾shi了馬鬃。
“拿藥過來。”
她偏頭看他,男人竟然笑了,還伸手捏她的臉,隨后輕輕將她的手臂拿起來。
兩根手指指甲蓋兒幾乎外翻出來,泥土沾在嫩肉上,十指連心,她這才感受到鉆心的疼痛,這應是方才逃跑摔跤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