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煬本在楚雁回足下掙扎,一聽這話,身子猛然一僵。
這老不死的東西,都說了些什么出去?!
他咬緊牙關,從齒間擠出幾個字:“不知陸大人說的是哪家酒樓?”
“還裝傻是不是?!”
楚雁回又使勁一踹,直接將他踹得大口吐血。
陸方義暗了暗眸色,反常的沒有呵斥楚雁回的暴行,轉而說道:“東市那家酒樓,名為‘福興’?!?/p>
“原來是那家?!蔽簾空f一個字,便濺出一口鮮血,不自覺流滿了下巴。
他張著赤紅的牙,氣若游絲地說:“實不相瞞,那家酒樓是我手下地段最好的一家,不過一年的賃金,最多也就六千兩白銀?!?/p>
“陸大人這是聽信了誰人的讒言?竟還疑心我家貪污賃金?”
“啊,我知道了,定是我家酒樓生意爆火,有同行刻意抹黑我們!”
聽到他這般講話,其他人還沒什么反應,反倒是王掌柜先行急紅了眼。
他一改唯唯諾諾的樣子,挺直腰桿,爬將起來。
不可思議地看著魏煬,大吼道:“魏統(tǒng)領!你在說什么??!那賃金分明就是你親自定下的價格!”
“我等輪換班次,每每徹夜營售,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不歇,只為掙夠那二萬兩賃金!”
“你怎生卻說并無此事呢?!”
待他一口氣說完,魏煬低笑了幾聲,才慢悠悠道:“王掌柜,我平日里待你不薄,為何你要血口噴人,污蔑于我?”
“難道是收了誰家的好處?叫你這樣干的?”
“你!”王掌柜徹底氣結。
然而魏煬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陸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我府上取來賃金憑證?!?/p>
“那上頭有戶部親刻的印章,皆是由上級官員審核裁定的權威文書,到時候,孰真孰假,自有分曉?!?/p>
陸方義被他的話說動了心思。
思來想去,這取證之路怎么也躲不開,總不能判個無證之罪。
“既然如此,那便派幾人前去取證?!?/p>
話音剛落,下令的話還未出口,楚雁回就只身走上了高臺。
“不必去了,文書全在這兒!”
說罷,她從袖中掏出約莫一指厚的文書,“啪”一下砸在桌案上。
得意揚揚地垂視著陸方義,眼尾彎成了月牙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