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柳泓泉已經(jīng)擺明車馬的反對,但對于事情卻沒有半點的改變。
之前就說過,這篇《海的女兒》單從質(zhì)量上來說別說小學(xué)組,哪怕是高中組甚至青年組的一等獎都是實至名歸的。
而且按照大賽規(guī)定,經(jīng)過大賽評委組委員提名,并且有超過六名以上的評委附議,那么就算是正式通過了。所以從這方面來說《海的女兒》的一等獎也是符合賽制的。
但問題是這篇故事寫的太好了,好到看過這篇故事的人會不由自主的懷疑是否出自一個二年級小學(xué)生的手筆。如果是,那么本屆大賽將出現(xiàn)史無前例的天才選手,沒有意外的話,未來炎黃文壇都會有他的一席之地??扇绻皇恰敲纯删褪亲鞅琢?,這性質(zhì)可就不一樣了。
按照慣例,一旦出現(xiàn)這種情況,經(jīng)由過半數(shù)的評委提出質(zhì)疑,那么大賽就會啟動相應(yīng)的核查機制,以確定是否有作弊的情況存在。只有完全確認參賽作品確實為參賽者所創(chuàng)作后,才會正式確定其一等獎身份,這也是應(yīng)有之意!
可是因為柳泓泉的緣故,居然意外的激起了梁凱軒的小情緒,結(jié)果就這么陰差陽錯強懟著就把一等獎的名分給定了下來。
“唉!”,收回思緒,柳泓泉再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你就為這事兒嘆氣呢?”,老伴孫桂芬詫異的看著他,“這么多年你還沒被人嫌棄慣??!”
對于被整個評委組孤立這件事兒柳泓泉還真不怎么在意,就像老伴說的那樣,從年輕時候開始這種事兒他就沒少干過,早就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
真正讓他心煩意亂的,還是那塊“璞玉”!
“你說多好的一篇故事啊,能寫出這樣故事的人為什么要做出這么下作的事情呢!”,柳泓泉繼續(xù)嘆氣。
“哎喲喂老頭子你可別嘆氣了,我這心臟病都快犯了!”,孫桂芬狠狠的瞪了柳泓泉一眼,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怎么就下作了呢,沒這么說孩子的!”
“唉~”,柳泓泉又準備嘆氣,然而剛發(fā)出一個聲調(diào)就迎上了老伴兒的目光于是強行將這聲嘆息給壓了下去,“我也不是說那孩子,你說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知道什么啊,肯定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家長,可恥,簡直太可恥了!”
看他那越說越激動的模樣孫桂芬都無語了,老太太走上前去,在自己老伴兒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按壓起來。
柳泓泉會心一笑,煩躁的心情瞬間舒緩了一些。這是多少年的老習(xí)慣了,每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孫桂芬都會輕輕的幫他按摩,說來也奇怪,這既簡單又毫無專業(yè)性可言的手法卻好似有著最神奇的魔力一般,可以迅速的將他的煩惱驅(qū)散無蹤。
事實上,正是因為老伴這神奇的按摩,才是給了他足夠的精力可以持續(xù)幾十年的懟天懟地懟空氣。
看著柳泓泉的情緒舒緩下來,孫桂芬臉上也浮現(xiàn)出溫婉的笑容,“或許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p>
柳泓泉搖搖頭,“你是沒看到啊,那篇故事寫得實在太好了,沒有一定的閱歷根本就不可能寫得出來。事實上,即便是我也很難寫出這么靈氣逼人的故事?!?/p>
“你啊……”,孫桂芬好氣又好笑,“都一把年紀了怎么還這么執(zhí)拗,你寫不出來的東西還不準別人寫出來??!”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啊,可是……這件事兒根本就無法令人信服?。 ?/p>
“老頭子啊,這個世界上總是會有天才存在的?!?/p>
“什么天才……”
柳泓泉這話才說一半兒,就被自己老伴兒直接截住了話頭,“難道你忘了小何?”
“呃……”,柳泓泉一窒,腦海里瞬間浮現(xiàn)出一雙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那個年紀輕輕卻才華橫溢的年輕人。
一想到這里,他的心都好似柔軟了許多,他回頭看著自己的老伴,“那你的意思是,這個杜小小是和小何一樣的……不,甚至比小何更富有才華的天才?”
孫桂芬搖搖頭,“下任何定論都不要武斷、不要臆斷,這不還是你告訴我的嗎?”
“那你的意思是?”,柳泓泉略顯遲疑。
“既然心有掛念,不妨去找那個叫杜小小的小姑娘,看看她生活的環(huán)境,去聊一聊,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璞玉!”
聽著自己老伴兒的話,柳泓泉的臉色幾度變換,最終停留在臉上的已是堅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