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
顏淮這句話說得突然,顏子衿更是不明所以,畢竟顏淮哪里像是會對這些感興趣的,便伸手拿過筆:“你學(xué)這些做什么,你們男子又不用日日梳妝?!?/p>
“怎么不能學(xué),父親不也常常為母親描眉化妝,”顏淮歪頭笑了笑,手指指了指顏子衿的眉毛,“我總得學(xué)一學(xué)?!?/p>
“那是夫——”話說到一半立馬止住,顏子衿放下筆不再繼續(xù),但想了又想,總覺得不太對勁,“你難道就沒見過玲瓏姐姐梳妝么?”
忽地提到玲瓏,顏淮的神色不由得一變,他看著顏子衿眨巴著眼睛盯著自己,他與玲瓏的事情,只有他們兩人心知肚明,這么多年,都是顏淮睡在外屋,玲瓏睡在里屋,也無怪乎顏子衿一直以為他和玲瓏有了事實。
事到如今他沒必要隱瞞,其實顏淮本來就沒對顏子衿隱瞞過,只是以往顏子衿對自己的那個態(tài)度,就算說了她估計都沒放在心上,不然也不至于現(xiàn)在還是這個表情。
嘆了一口氣,顏淮無奈搖了搖頭:“我和玲瓏什么都沒有,什么也沒發(fā)生?!?/p>
“?。俊?/p>
“你不信?”
“可你們不是……”
“他們先是得了玲瓏同意后,這才告知于我,父母之命,我自然沒法推辭,我當(dāng)時也是糊涂,亂了陣腳慌了神,若是推辭這回,他們還會另外安排別人,想著玲瓏與你最是親切,以后有她照顧你自然最好?!鳖伝凑f著不由得想起那一夜的事,他與玲瓏兩人,一個在書房一個在臥室,各自獨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顏淮心生愧疚,本想與玲瓏說明白,沒想到玲瓏最先開了口:“我知少爺無心,其實我本也無意,當(dāng)時應(yīng)下不過是為了讓老爺夫人放心,我知道?!?/p>
“此番是我對不起你。”
“顏家對我有天大的恩情,哪里有什么對不對得起的?!?/p>
玲瓏站在屋內(nèi),顏淮站在屋外,一明一暗,一外一內(nèi),樹影映在她的臉上,朦朧了面容,顏淮如今回想不起她那時的表情,只記得玲瓏那時對他說了一句話:“只是還請少爺暫且莫與錦娘說起,她年紀還小,還沒必要去明白這些?!?/p>
玲瓏是一個顏淮到最后也看不懂的女子,明明每次顏淮有事問她都知無不言,然而卻總是覺得她的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玲瓏知曉將軍心意已決,可錦娘心思單純,無論如何,對她萬望憐惜。
想起與玲瓏的最后一面,原以為她是那時才瞧出自己的想法,轉(zhuǎn)過頭來一想,或許早在那天清晨,玲瓏便已看出來一切,只是她一直不說,也不知她為什么一直不說。
“啊……”顏子衿還是懵懵懂懂中,畢竟那會兒家里所有人都以為兩人互有情誼,不然顏子衿也不會在聽說玲瓏指給顏淮后那樣歡喜。
一個是自己哥哥,一個是自己最喜歡,對自己最好的姐姐,兩人年紀相仿,又多有接觸,能在一起顏子衿自然格外開心,如今聽見兩個人什么都沒發(fā)生,自己怎會不驚訝。
顏子衿聽得目瞪口呆,顏淮瞧得無奈,又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你不會以為我對玲瓏有情?”
“難、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