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木檀只是想著自己只要按顏淮說的做就好,其他不是她需要去考慮的。
可時間久了,木檀親眼見著親眼看著,才明白顏淮是認真的,人總是難得一顆真心,縱然心底再如何不理解,她還是接受了這件事,不過在面對顏子衿時,心里總是多了幾分愧疚。
“謹玉他……這件事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將軍在決意留在京城的時候,便開始打算了?!?/p>
無奈地一聲嘆氣,顧姨娘緊皺著眉頭,若是這么算來,竟有七八年的光景,這讓她甚至有些恍惚,這么多年,顏淮為此謀劃了這么年。
“這件事……你們還瞞著誰?”
“將軍誰也不打算瞞著,本來一早就想著去求夫人的點頭,是小姐……小姐說什么也不準(zhǔn)將軍告訴其他人,所以老夫人小姐少爺他們都不知曉。”
“她、她……遇到這種事,怎么可能會愿意告訴別人,尤其還是……天吶,若是夫人知道這件事,夫人怎么接受得——怎么接受得了?”
“……”
“木檀姑娘,我問你,謹玉和錦娘他們……他們是什么時候……”
“是小姐及笄后的事情。”
張了張嘴,腦海中還有無數(shù)個問題,可到了嘴邊卻始終無法開口,堵到最后,終究還是化作長長的一聲嘆息。
屋里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言,顏淮的態(tài)度顧姨娘剛才已經(jīng)看到清楚,他是鐵了心要娶顏子衿,甚至一定還要讓她以本來的身份,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瘋狂了,一想到后果不由得感到背脊發(fā)寒。
“我……我心里實在是,亂得很,我……錦娘是什么態(tài)度,她、她一開始是被迫的,還是自愿的?”
木榻?jīng)]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示意。
“她一個姑娘家,久居深閨,哪里……哪里懂得了什么……”
本想說哪里懂什么男女之事,無論如今是否自愿,想必一開始都有顏淮故意引誘之舉,但此時無論說什么,早已成了定局。
捏著的手絹已經(jīng)汗shi,顧姨娘目光一時落在窗前的花架上,一時落在掛著的菩薩像上,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落在桌上的簸箕里,里面還放著之前顏子衿留在這里的,半幅沒繡完的手絹。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么話好說,他這個態(tài)度,我也沒有資格去勸,我只是想請求木檀姑娘一件事?!?/p>
“姨娘請說?!?/p>
“你一直陪在錦娘身邊,最是了解她不過,我想拜托你無論今后發(fā)生什么,請你一定……一定要幫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