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也不在乎沈歡顏的冷臉,自顧自地向沈歡顏解釋。
“心兒還是一塊璞玉,未經(jīng)雕琢,純潔無瑕,若是今日擔(dān)了此般罪責(zé),日后就毀了,沒有哪家好公子會娶她?!?/p>
“而你不同,你的名聲全毀了,此事對你而言,無非是受一些懲戒罷了?!?/p>
“侯府就你們幾個孩子,你們是侯府的未來,不能折了一個又一個。”
“所以,我并非心疼心兒,不顧你的感受,才讓你頂罪。這都是為了侯府的未來考慮?!?/p>
“當(dāng)然,我事先并不知道你知曉皇后娘娘對息幽草過敏一事,如果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不會選擇讓你出頭。”
“而你只顧自己,半點不能體會為父的處境。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把話說出去了,騎虎難下了,若是我認(rèn)可你的話,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當(dāng)時簡直就把我往火坑里推,把侯府往火坑里推!”
說著,沈侯反倒生氣起來。
不過,怒火在沈侯的胸口轉(zhuǎn)了一圈,最終還是被沈侯咽了下去。
沈侯縱橫官場多年,早就學(xué)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而當(dāng)下沈侯想做的,是安撫沈歡顏。
“這些姑且不論,我知你當(dāng)時氣頭上,說話也未深思熟慮,父親不會怪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父親的苦衷?!?/p>
沈歡顏本不想理會沈侯,卻還是在這一句句的辯解下破防了。
她抬起通紅的眼眸,質(zhì)問:“如果皇帝下令殺了我呢?你要在我的墳前說這些話嗎?”
沈侯面色一沉。
沈歡顏的話不好聽,語氣里全是怨懟。
他作為侯爵,作為一家之長,容不得兒女這般挑釁他。
沈以恒也感覺到沈歡顏語氣太沖,輕輕扯了扯沈歡顏的袖子。
“顏顏,不許跟父親這么說話?!?/p>
“我知你受委屈了,但你保護了心兒,保護了侯府,這一切都是值得的?!?/p>
“你放心,日后哥哥會好好補償你,再也不會讓你受苦。”
沈歡顏只覺得沈以恒這些話無比刺耳,像是在輕飄飄地?fù)芘切┰缫巡逶谒纳系募獯蹋惠p不重,卻足以讓她痛不欲生。
她收回自己的胳膊,躲開沈以恒的拉扯,無聲地抗拒他,然后死死盯著沈侯。
她倒要看看,沈侯還能怎么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