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沒有收到,你該知道,我這樣的婆子手段多得很,就算你躲在侯府,我也有辦法扒你一層皮。”
沈歡顏松了一口氣,痛快道:“沒問題。”
之后,是行刑。
當針刺入指縫,痛感如同電流竄向四肢百骸,沈歡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
她死死咬著牙,卻還是沒有忍住,慘叫聲回蕩在陰暗的刑房里。
門外,趕來的沈以恒被這一聲慘叫嚇得遍體生寒。
“顏顏。”
他沖動地想要沖進刑房,把沈歡顏救出來。
沈侯一把拽住沈以恒的胳膊,“孽子,你想干什么,造反嗎?”
沈以恒心痛如絞。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沈歡顏是冤枉的。
沈歡心要做香囊,神醫(yī)是他幫忙聯(lián)絡的,藥材是他幫忙去找的……
可現(xiàn)在受苦的卻是從頭到尾沒有插過手的沈歡顏。
他、他……
他心里難受!
沈以恒憋紅了眼眶,那刑房里傳出的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像是刀子凌遲著他的心。
好在,行刑的過程不算長,凄厲的慘叫聲很快歇了下去。
沈以恒這才得以大口呼吸,不知不覺滿頭大汗,內(nèi)里衣服已經(jīng)濕透。
風一吹,冷得透骨。
行刑時間確實不長,但對于沈歡顏來說,度秒如年。
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干了,整個人汗涔涔地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手指一根根無力地耷拉著,顆顆血珠滾落。
劉嬤嬤對沈歡顏有點刮目相看。
整個行刑的過程,除了痛到極致的嘶喊,沈歡顏沒有躲,沒有掙扎。
這是聰明人,知道躲了,也沒用,所以以更強大的意志承受這一切。
不像往常那些女子,淚流滿面地求饒、痛哭、逃避,丑陋極了。
劉嬤嬤更加清楚,針刑是極為陰毒的法子,它不會在人身前上留下明顯的傷口,但那種痛,卻遠非一般人能夠忍受。
那不是鞭子抽打下,皮肉的痛。
而是來自骨髓,來自身體深處,刻骨銘心的痛。
就好像,是要讓靈魂都為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