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劉嬤嬤輕笑了一聲,“這可是陛下的命令,老奴不敢自作主張。”
說著,手指落下,拿起中間不算粗也不算細(xì)的一根上,像沈歡顏姥姥納鞋底的長針。
這樣的銀針,插進(jìn)指縫,手指也該廢了。
“二十兩!”
沈歡顏加價。
劉嬤嬤撇撇嘴,滿臉的橫肉上滿是嫌棄,遺憾地?fù)u搖頭。
“五十兩?!?/p>
沈歡顏沒有太多討價還價的資本,繼續(xù)往上加。
這下劉嬤嬤有點心動,想了想,往下?lián)Q了根稍細(xì)一點的。
但也只是稍細(xì)了一點。
沈歡顏深吸一口氣,“嬤嬤,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是誰,也明白我如今的處境,我動用不了侯府任何一分錢,我能給你的真的不多。一百兩!是我目前能拿出的所有,用最末尾的那一根,否則就算了,你愛怎樣怎樣,大不了我這雙手廢了就是?!?/p>
劉嬤嬤手一頓,銳利的眼睛射向沈歡顏。
沈歡顏安靜地跪坐在地上,任由另外兩人控制,輕輕閉上眼,一副心力已經(jīng)全然耗盡的模樣。
當(dāng)然,這是博弈。
沈歡顏務(wù)必要爭取到最細(xì)的那一根。
不惜任何代價,哪怕二百兩、五百兩……
畢竟,她這雙手還要畫畫呢。
但,這樣的想法,不能讓劉嬤嬤看出半分來。
劉嬤嬤確實有點失望,沈歡顏背靠侯府,按理是極有錢的。
這種貴人送到她這兒來,上面又沒有仔細(xì)吩咐罰輕罰重的情況下,是劉嬤嬤撈油水的好時候。
這種機(jī)會不多的。
可惜,正如沈歡顏所說,她雖還是侯府的人,但恐怕活得不如一條狗。
看樣子,一百兩是她的極限。
嬤嬤看了眼最末尾那根細(xì)如牛毛的銀針,有些不甘心,覺得太便宜沈歡顏,可再看看沈歡顏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又感覺沒有再爭的可能。
一百兩,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了。
她們這種低賤的奴仆,要干二十年這樣骯臟陰暗的活計,才能拿到一百兩。
“好!”
“我會讓一個叫小猴的、嘴角長了一個痦子的乞丐在侯府門口等著,兩日內(nèi),把銀兩給他。”
“若是他沒有收到,你該知道,我這樣的婆子手段多得很,就算你躲在侯府,我也有辦法扒你一層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