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興當(dāng)然想到了這一點,他陰鷙著臉說道:“你竟然已經(jīng)邁入金丹期了?看來,這天外飛魔真的與你有關(guān)了。”
徐仲平顯然無意隱瞞,不過他此刻卻將目光投向了許半生,因為許半生的修為竟然只有區(qū)區(qū)煉氣二重天,可不知為何,他總在許半生身上感覺到一種危險,就好像許半生和封于興之間,是以許半生為主一般。
“封道友很聰明啊,不過聰明的人一般命都不太長,這真是有些可惜了?!?/p>
封于興還沒來得及開口,許半生卻突然笑著說道:“不過,你肯定有辦法讓他活下去,并且,如果他答應(yīng)你的要求,他也會像你一樣,很快邁入金丹期,對么?”
徐仲平一愣,哈哈大笑,但是目光之中對于許半生的警惕更加明顯,他開始懷疑,許半生并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區(qū)區(qū)煉氣二重天而已,因為許半生身上有某種他看不透的東西,而原本他已經(jīng)金丹三重天,距離金丹中期也只是一步之遙的修為,想要將一個煉氣二重天看個底兒掉是很輕易的事。
“這位道友又是哪位?倒是面生的很?!?/p>
許半生笑了笑道:“偶遇封道友,發(fā)現(xiàn)此地玄機(jī),還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吶,便一同下來看看。”
“道友不怕毀天滅地大陣?”徐仲平的語調(diào)頗有些玩味的意思。
許半生還是微微笑著,從容至極,而封于興在聽到他的話之后,剛想回頭看看許半生為何突然表現(xiàn)的似乎跟自己并不相熟,但很快意識到既然許半生如此做派,必然有他的打算,自己若是表現(xiàn)出驚疑,必然會讓徐仲平看出端倪,是以壓抑住了自己的驚疑,表現(xiàn)出好像真的與許半生不熟的樣子。
“毀天滅地大陣我當(dāng)然怕,不過既然你都不怕,我又有何懼?這里難道還無法保全你我的性命?”
徐仲平心里想了許多,一大堆的問題涌現(xiàn)出來,這個少年表現(xiàn)的太過于平靜了,平靜的就好像他連天外飛魔都不放在眼里一樣??墒?,既然他知道這里跟天外飛魔有關(guān),又怎么敢如此平靜呢?
什么偶遇,什么玄機(jī),這都不過是托詞而已,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我在這里的緣由,也知道了此地的秘密?
半晌無言,許半生又笑著說道:“跟天外飛魔勾結(jié),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為了讓自己能夠活下去,你連師門都不顧了。你知道這事兒一旦傳揚(yáng)出去,血鴉島將會因為你的行為而在中神州被除名么?”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徐仲平的臉色已經(jīng)徹底凝重下來,他難以置信,這分明只是自己跟天外飛魔的一次偶然交易,眼前這個人是怎么會知道的。
可是許半生的話字字都說中了他的心中所想,這讓他不得不認(rèn)為許半生真的知道一些什么。
許半生還是平靜的微笑著,直視徐仲平的雙眼,渾然不懼:“也是,血鴉島只是個小門派,被滅了也就被滅了,這怎么能跟你個人的性命相提并論。想必天外飛魔的手段讓你震驚了吧?短時間內(nèi)就讓你修為突飛猛進(jìn),突破了原本你永不可能突破的境界。筑基到金丹,增加三百年的壽元,你很相信他們在這三百年里必然可以讓你再登一個臺階,進(jìn)入元嬰,甚至化神,返虛,最終飛升?”
徐仲平無言,只是滿腹狐疑的打量著許半生,他想知道許半生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他會知道這些。
“只是,你也不想想,如果這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真有那個本事讓你返虛飛升,他們又何必藏身虛空亂流之中,自己飛升到仙庭去,仙福永享不好么?你所見到的天外飛魔,他們最強(qiáng)大的修為,是什么?返虛?還是化神?又或者僅僅只是元嬰而已?”
這一句話,讓徐仲平徹底愣住了,他只是被天外飛魔讓他迅速突破了瓶頸,數(shù)日內(nèi)便從筑基八重天到筑基九重天的手段所迷惑,而且對方的承諾也的確做到了,短短兩年時間便又讓他再度突破,一舉邁入金丹期。這十余年來,他就已經(jīng)從金丹一重天到金丹三重天,眼看著再有不長的時間,便能躋身金丹四重天達(dá)到金丹中期。
可是許半生的一句話,卻又讓徐仲平有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
天外飛魔的手段的確強(qiáng)大,可是,這些天外飛魔之中,最強(qiáng)大的也不過只是化神而已,即便由于他們的特質(zhì)使得他們的化神幾乎擁有返虛的戰(zhàn)斗力,可從未有人見過天外飛魔之中出現(xiàn)返虛真一。至于徐仲平親眼所見的,也不過只是一個金丹中期的家伙罷了。
“最近你的修為進(jìn)展是不是慢了許多?再不復(fù)往日的神速了吧?那是因為在你眼中擁有強(qiáng)大神通的那個天外飛魔,自己也不過只是金丹中期而已,他所能給你的幫助,僅限于此。真等你突破到金丹四重天,你就將寸步難行。什么化神,什么返虛,通通斗不過只是畫餅而已。飛升?呵呵,就憑那幫躲在虛空亂流里無時不刻想要禍亂天下的家伙?”
徐仲平徹底被震驚了,不為別的,只為許半生竟然明確的看出了他是金丹三重天,并且一言說中了他最近幾年的狀況。
封于興心中也是大驚,連他都看不透徐仲平的修為,他只能知道徐仲平至少是金丹一重天,至于到底比金丹一重天高多少,他不得而知。偏偏許半生卻知道,而且從徐仲平的姿態(tài)之中,封于興可以看出,許半生說對了。
許半生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煉氣二重天?總不能他其實已經(jīng)金丹了,卻要委身于太一派,他到底想干嘛?可是如果許半生不是金丹,他怎么能看透徐仲平的修為?
二人都不知道,許半生此刻也是捏了一把汗。
他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只是他的猜測而已,他要的,就是讓徐仲平徹底看不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