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接過,行至太皇太后面前,不似齊珩站著,收了裙擺,低首跪下敬茶,舉止皆合禮數(shù)。
“好,好,快免禮吧?!?/p>
太皇太后沖著齊珩擺擺手道。
又拿起式微奉上的茶,淺啜了一口。太皇太后看著垂首的式微,目光落在她今日的衣著上。
江式微今日著正紅色的大袖衫,霞帔墜是南窈姝曾贈(zèng)與她的,楊舟蘅看了眼那霞帔墜,若有所思道:
“好孩子,你也起來吧?!?/p>
江式微聽此,便起身。
太皇太后又道:“你走近些,我好細(xì)瞧瞧?!?/p>
太皇太后說話時(shí)帶著許久不見的慈和。
“你是東昌的女兒。”
她說話時(shí)帶了些微不可察的嘆息。
式微略不解,并未表露,應(yīng)了一聲:“是的,祖母?!?/p>
這聲祖母算是隨了齊珩。
“長的真像……”太皇太后楊舟蘅撫了撫式微的頭發(fā),喃喃道。
只可惜,不是東昌。
楊舟蘅發(fā)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便又恢復(fù)了正色【4】,與方才截然相反。
“六郎,有婦如此,是你有福氣。望你們能濡沫白首,多子多福?!?/p>
她又對(duì)齊珩道。
“珩謝過祖母。”
“式微謝過祖母?!?/p>
二人行禮謝道。
“式微以后多來陪陪祖母,可好?”
“我已然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何必折騰呢?你們把日子過好,我便已然很知足了?!?/p>
楊舟蘅又與齊珩、江式微二人囑咐許多,未讓他們久留。
“那珩就攜新婦回去了?!饼R珩起身行揖,見楊舟蘅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又牽著江式微的手而去。
楊舟蘅看著二人并行牽手而去的背影,未說什么。
式微臨去時(shí),只聽身后傳來一聲微弱的嘆息,有些疑惑,便回首,見楊舟蘅并無其他神色,只心疑自己是否聽錯(cuò)了。
齊珩察覺式微的神色不對(duì),便側(cè)頭問道:“錦書,怎么了?”
“沒什么?!?/p>
見二人徹底消失在殿內(nèi),女官問道:“殿下可是想起了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