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仔細一看,眉眼和隋懿頗為相似,只是更加沉穩(wěn),不茍言笑的神情顯得分外莊重嚴肅。
“半年了,你也該玩夠了吧?”隋承道。
“玩?”隋懿的臉藏在口罩下面,看不見表情,“我沒在玩。”
“頂著大太陽在這里拍什么勞什子戲,你不覺得掉價,我還覺得丟人?!?/p>
隋懿冷冷道:“我拍我的戲,您丟什么人?旁人問起來,您可以說我已經(jīng)被掃地出門,早就不是您的兒子了?!?/p>
隋承脾氣不好,經(jīng)常皺眉導致額下有了揮之不去的川字紋,他把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氣勢拿出來:“誰把你掃地出門了?離家出走的是你,不聽話的也是你,拿大好的前程來跟我賭氣,幼不幼稚?”
“我的確淺薄幼稚,”隋懿道,“學不會您那套步步為營,將人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手段,也做不出那種齷齪惡心的事。”
“混賬!”隋承大怒,緊握拳頭似要發(fā)作,對上兒子毫不畏懼的淡漠眼神,又勸服自己冷靜下來,說,“你不要用這種話激我。我知道你恨我,可這不是你毀掉自己前程的理由,你的母親在天之靈也不想見到你這樣自暴自棄。”
隋懿冷笑:“母親?這個時候,倒是記得把母親搬出來壓我了?……自暴自棄?難道留在那個所謂的家里,為你和那個人的真摯愛情鼓掌叫好,才是正確的選擇?”
“那是你的老師,把你從小帶到大的老師!”
隋懿更想笑了:“把我?guī)Т蟮氖悄赣H,拜師是我不懂事的時候您幫我做的主,為您的一己私欲?!彼羰侵朗畮啄甑膶W琴生涯,不過是為了給父親的婚外情打掩護,就覺得自己應該在摸到
寧瀾來開門的時候,身上只披了一條白浴巾。他沒穿鞋,連蹦帶跳地返回床上:“不是說五分鐘嗎?十五分鐘都有了?!?/p>
隋懿不說話,打開平板把舞蹈視頻切出去,點開那天沒看完的電影接著看。
寧瀾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坐在床上掰著自己的腿根,繼續(xù)嘟噥:“你手勁兒好大,把我腿都掐紫了?!?/p>
隋懿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寧瀾大腿內(nèi)側(cè)還沒消去的青紫痕跡,又轉(zhuǎn)回來盯屏幕,把桌上的云南白藥拿起來扔給他。
寧瀾接過氣霧劑,跪著從床上爬到隋懿邊上,從后面摟住他的脖子,撒嬌道:“你弄的,你幫我抹唄?!?/p>
他的狀態(tài)還停留在隋懿出門之前,黏糊和親昵都寫在臉上。
然而隋懿沒空去了解,他的心情已經(jīng)在這十五分鐘里出現(xiàn)斷層,無法恢復到先前的狀態(tài)。
寧瀾還黏著他,光裸的xiong口在他后背蹭來蹭去。前天晚上做愛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隋懿很喜歡摸他的皮膚,他猜這身還算白嫩的皮肉應該是金主眼中的加分項。
“我明天就走了,你真的不幫我抹???”他催促道。
話中流露的不舍是真的。這兩天過得太輕松太快活,臨近離開,他不禁有些害怕,好像一旦離開這個小房間,就又要獨自面對那些黑暗和殘酷,不會再有人護著他了。
隋懿看了幾分鐘電影,才慢吞吞地接過氣霧劑。寧瀾用浴巾蓋住下體,伸長兩條腿,隋懿沒什么耐心地噴了幾下,轉(zhuǎn)回去又要接著看,寧瀾突然跪坐起來抱住他,把臉埋在他xiong口:“我都要走啦,不來一發(fā)么?”
隋懿看著他向自己求歡,思緒卻定格在那個夏日的午后,他所敬愛的老師也是這樣,頂著一副單純無害的臉,做著最放蕩無恥的事。
“不學跳舞了?”隋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