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昨夜父親冷酷無情的話語傷了心,并未回房,反而連夜偷跑,未曾想到,天黑路難走,不留意跌倒傷了腳腕,強行起身又走了一段,終是疼痛難忍,坐此歇息。
“哼,你個言而無信的小人!”祁鈺明眸怒瞪李謖,皓齒微張,叱道。
李謖并未答話,訕笑蹲在了她的身邊,低頭專心看著她受傷的腳腕。
片刻后,他抬頭面露凝重,雙眉緊鎖,道“嗯,傷得極重,又過度行走,恐怕這條腿以后得跛了”
李謖搖了搖頭,望著遠方青山,唉聲嘆氣道“哎,這般沉魚落雁的美人,韶齡之姿,成了跛子,賊老天啊,你怎無眼啊”
“撲哧”
祁鈺見李謖仰天長嘯,頓時嬌笑起來,桃腮帶笑,一雙剪水秋瞳,落在其身,道“胡言亂語,我懂醫(yī)術(shù),不過是小傷,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康復了,哪里有你說的嚴重”
“誒,那個,我再給你看看”李謖滿面尷尬,俯身準備親手替她揉一揉,推拿按摩一下。
“你不要碰我!”祁鈺神色驚慌,連忙制止道。
李謖翻了個白眼,側(cè)臉凝視著她那絳唇濃娥精致臉龐,無奈道“也對,男女授受不親,是我冒昧了,不好意思”
“哼,這個怪人容貌粗獷,不過還挺憐人,體貼的”祁鈺眉宇緊鎖,暗自思忖。
不知為何,祁鈺心中對神秘的李謖產(chǎn)生一種很想了解,很想知曉他一切的念頭,不過瞬間就恢復了正常,貝齒輕抬,冷道“你不是在云頂派的嗎,怎到這里了”
“哦,昨晚真對不起,偷看你洗澡不是故意的,我在山上閉關(guān),最后迷了路,看見水潭跳下來,就撞見了你,然后你都知道了”李謖又滿懷歉意道。
“哎,真是氣死我了“祁鈺秋波流轉(zhuǎn),心中升起邪火,絲絲好感,頓時蕩然無存,望了一眼山巔紅日,嬌嗔道“時辰不早了,你過來趴下,我騎在你肩頭”
李謖立馬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拒絕道“不行,我堂堂七尺熱血男兒,豈能被一個女流騎在頭上,要么抱你,要么背你,自己選,給你半息時間考慮,不然我要趕路了“
“背”祁鈺面紅耳赤,答道。
半霎后,李謖背上多了個祁鈺,不由分說,直接埋頭趕路。
“祁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李謖邊走邊問道。
祁鈺白嫩纖手抓著他的脖子,笑道“十八,你真名叫什么,千萬不要再騙我了”
“嘉州李謖,對了,你師兄童義是不是槍王童淵的嫡系后人”
“是啊,你是不是想說我爹奪了童家的云頂派”祁鈺蹙眉道,立時又舒緩開來,道“其實區(qū)區(qū)云頂我爹并不在乎,云頂派再強,也絕對強不過純陽宮,只是一方小小的武林門派而已,爹他在意的是官復原職”
李謖稍作休息,嘴角浮笑,道“難怪你爹四處奔波要結(jié)交一些權(quán)勢人物,不過你們云頂派底蘊深厚,現(xiàn)在韋后掌權(quán),拿重金買官不行了,偏要將你當成籌碼,搞得好像賣女求榮,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事,拿別人一生幸福開玩笑,禍害人一輩子”
祁鈺滿面落寞,思緒萬千。
頓時,李謖自覺說錯了話,訕笑道“那個祁姑娘,你別往心里去,家家有本難念經(jīng),權(quán)當我信口胡說”
“沒有,你說的很在理,不過我爹已經(jīng)著魔,天策軍也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能夠用錢買官”祁鈺隨口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