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沉默地提劍站在最前面,他也傷得不輕,此刻卻開口:“他現(xiàn)在很古怪,但不像是要死的感覺?!?/p>
“那是什么?”
陳最搖頭:“我不知道,我阿娘在的話,可能看得出來?!?/p>
那就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了,聞敘垂眸看向地上臉色越來越白的溫之儀,忍不住伸手去探那縷金光的所在,可奇怪的是,他搜羅了一圈,竟沒發(fā)現(xiàn)那縷金光的存在。
怎么回事?是消失了?還是另尋他處了?
他又仔仔細細地翻找了一遍,金光確實是不見了,這很古怪。于是聞敘毫不遲疑又送了一縷入溫之儀的體內(nèi),金光甫一入內(nèi),就迅速游走起來,他的靈力追隨著金光移動,很快看到這縷金光入了靈臺三寸之中。
然后,這縷金光又消失無蹤了。
“怎么了?”
“你們替我護法,我再試試。”
三人當(dāng)即點頭,聞敘這一次將自己的意識附著在了金光之上,等金光入了靈臺,他的意識也迅速墜入其中,一片晦暗的寂靜之后,聞敘見到了溫之儀。
不過也有可能不是,畢竟他認(rèn)不清別人的臉,只能通過氣質(zhì)穿著來粗略判斷。
“溫之儀?”
溫之儀原本渾渾噩噩地站著,眼神就直愣愣地盯著前方,似乎前方的虛無之中有什么大事在發(fā)生一樣,他看得呆滯,不知道是無法接受還是什么,雙眼居然流下了豆大的眼淚,一顆一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直到他聽到有人輕聲喚他,他才轉(zhuǎn)過頭來,低聲叫了句:“師尊?!?/p>
聞敘聞言,原本想要跨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很明顯溫之儀還在夢魘之中,他方才的聲音可能打擾到了對方,如果此刻他再持續(xù)喚醒,可能會發(fā)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直覺使然,他開始靜默,溫之儀果然又轉(zhuǎn)了回去,嘴里卻止不住喃喃喊著師尊。
一聲一聲,從先開始的孺慕到震驚再到麻木,似乎也沒有過多久,溫之儀原本站著,等后來就跟沒了氣的人偶一般頹然倒地,空洞地望著前方。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前塵往事一般,又好像極不愿意想起來,此刻形容枯槁像是被妖邪吸干了精氣似的。
聞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之儀的雙眸終于煥發(fā)出了一絲神采,與此同時,他也找到了那三縷失卻的金光。
“溫之儀。”
溫之儀抬頭,看到了半透明的聞敘,此刻他的眼神就復(fù)雜許多,對聞敘這樣感知敏銳的人來說,輕易就察覺到了不同:“你是溫之儀嗎?”
溫之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卻并沒有正面回答聞敘的問題。
聞敘還想繼續(xù)說點什么,可一股強烈的牽拉感將他迅速拉出了靈臺之地,意識回籠,地上的溫之儀也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這雙眼睛,怎么說呢,不釋立刻看向不遠處的師尊似忍,似忍真君也在瞬間來到了溫之儀的身前,他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嘴巴卻像是被漿糊糊住了一樣,到最后只能側(cè)身給溫之儀讓路。
溫之儀也只是笑了笑,然后走進了距離最近的一座寶塔之中。
誰也沒有阻攔。
等搖搖擺擺的人影完全消失在塔中,不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小師叔祖,他真是……”
聞敘輕聲點了點頭:“你確實很敢猜,不過稍微有些出入?!?/p>
“什么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