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
這幾日,他度日如年,絕望情緒不斷席卷心頭,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甚至想一了百了,但在他死之前,他想把瑞陽宮的閹人宰了!把守在門口的走狗宰了!只要他有能力,把所有見到的人都宰了!
還有她……
他也要殺了她。
他知道自己這想法不對,但他控制不??!
他想捏斷她的脖子,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永遠闔緊,眸子里永遠留下他的身影、也只留下他一人的身影!
他受夠了孤獨,也受夠了整日等待。
他便是死,也想拉著她一起!永生永世,再不分開!
猛地一個冷顫,將他從黑色深淵里拖了上來,重回人間。
他跌坐在一旁椅子上,衣服里已滿是冷汗,手腳也是一片冰冷,他捂著臉,一邊心悸地喘息,一邊喃喃道,“所以,終于要瘋了嗎?之前見不到時沒瘋,現(xiàn)在見到了,反倒是瘋了?”
他知道原因——正是因為失而復(fù)得,才更怕失去。
……
裴今宴帶侍衛(wèi)操練,結(jié)束后正好向門房走,卻迎面見到幾名武官。
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姬碩。
世人皆知,晉國公府一向與安國公府為敵,從祖皇帝一代便開始,每一代皆如此。
晉國公府永遠想取代安國公府,得到皇上的不二信任,但無論姬家人如何努力、如何立功、如何表忠心,都不如裴家人那油鹽不進、古板執(zhí)拗的姿態(tài)。
每一個姬家人都痛恨假惺惺的裴家人。
而每一個裴家人都不理會姬家人,這令后者更受奇恥大辱,深惡痛絕。
裴今宴看見姬碩的身影,便能猜到其所來目的。
他暗暗捏了捏拳,卻未表現(xiàn)出來,依舊面無表情地前行,甚至換了個方向,大有避開他之意。
姬碩仿若打了雞血一般,快步?jīng)_到裴今宴身前,“裴將軍為何急著走啊?見到同僚,不打聲招呼?”
裴今宴只掃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姬大人有事?”
“沒事,便不能和你說兩句話?我們既是同僚,又是舊識,為何總是拒人于千里?話說,我們兩家本就沒什么恩怨,沒必要鬧得這么僵?!?/p>
裴今宴冷冷道,“本將還有公務(wù)在身,若姬大人沒有公事,那便告辭了。”
“等等,你急什么?”姬碩又重新攔住了他,還故意裝出一副真誠的模樣,壓低了聲音,“昨天晚上我與幾位大人喝酒,其中有兩人也去了錦秋節(jié),他們說在聚賢亭旁看見……咳,你懂的。”
裴今宴瞬間火氣直沖印堂,他知道姬碩是故意來刺激他,他知道自己不應(yīng)上當(dāng),但一想到這些人都認為他妻子紅杏出墻,他是那個可憐蟲,就不知如何面對眾人異樣眼光。
因為強忍憤怒,他額頭青筋暴起,雙拳緊握,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很想一拳砸向這混蛋。
眾人感受到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