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很疑惑,脫口而出道:「大嫂是這般教你的?!?/p>
聽來又不像是問句。
我繼續(xù)說:「大人,往后我會同阿遲少爺保持距離。阿遲是小孩脾氣,對他最好用的便是激將法,這些年他讀書倦怠時我都是用的這法子?!?/p>
「你是讓我把你留下,放在他看得到得不到的地方,以此來管束他激勵他用功?」
雖有些難為情,可此時我不應(yīng)羞赧退縮,因而主動對上霍霆探究的目光:「是?!?/p>
霍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擊在桌面上,他垂眸思考的片刻我已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我也不知自己哪來的熊心豹子膽敢與這位天子近臣談條件的。
好一會兒才聽得他問:「等阿遲金科及
霍霆要把霍玹送到城郊的瑯軒學(xué)舍。
天子腳下,科考入仕顯得更為重要。
瑯軒學(xué)舍非普通的私塾,而是專為有學(xué)識的貴族子弟而設(shè)。
若僅因有權(quán)勢而無真才實學(xué)想進(jìn)也難。
學(xué)舍任教的都是最有名的文士,其中就有霍玹敬仰已久的石致清。
他一解禁就聽說此事,一路小跑回芳榭園來,臉上寫滿歡喜。
「木蘭,兄長答應(yīng)了,等我金榜題名他就允我們成婚。所以,所以我要加倍努力,爭取在三年半的時間一舉奪魁,一日也不讓你多等。我要讓你做上狀元夫人,看誰還敢拿從前對我們指指點點。另有,兄長還找了石致清親自為我授課,不好的是我必須要到瑯軒學(xué)舍去,不能日日看見你。我得去,就算我有一萬個不舍也得去,我要的不是朝朝暮暮,而是長長久久,你可明白?」
我溫聲說道:「我,自然明白。」
霍玹不信似的:「你果真明白?待我高中有了官職,就是我自立門戶之時,到那時誰也不能看輕你。你是我霍玹最喜歡的人,我要與你生生世世,白首偕老?!?/p>
霍玹的雙眼里好像藏滿了星子,他一說話,里頭的星子就顫動。
眉目里寫滿了少年至真至純的心意。
明晃晃的,毫不遮掩,讓我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