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玹十四歲中舉,雖不算破天荒的,但已是十分難得。
霍霆一高興便在府上設宴,款待來賀的親朋。
我在后院湖邊望著月色,在心頭告慰霍辛少爺和大夫人。此時的熱鬧盛景雖不屬于我,我卻覺得自己的功業(yè)已做了大半。
霍玹突然從我身后冒出來,一把抓著我的手腕:「木蘭,你怎么在這兒,我四處找你,來,跟我走?!?/p>
「你作甚,別拉拉扯扯?!?/p>
如今的霍玹站我身側已高出一大截,我聞出他身上有淡淡酒味,想必是席間被人勸著喝了些。
「阿遲,你才多大,怎可飲酒?我知你辛苦,有今日成績亦很歡喜,但再歡喜也不可失了分寸,更不可叫人看出來。我們畢竟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太歡喜了怕人說得意忘形,而且……」
我一面被霍玹拉著走,一面絮叨,直到穿過回廊,我才意識到自己離芳榭園已經(jīng)遠了。
可好似已回不去。
回廊另一端,霍霆正把客人送走,回身來就與我們撞個正著。
霍玹立刻恭謹?shù)匦卸Y:「兄長?!拱堤幉煌死业囊滦?。我回過神來趕緊跟著道:「見過大人?!?/p>
我彎著腰,卻感覺似有一雙毫無溫度的眼睛在我身上來回打量。
多年前那一次不愉快的見面至今仍令我窒息,因而我行完禮就打算跑路:「奴婢去幫夏姑姑了?!?/p>
霍玹的手卻一把扣過來:「兄長,還記得放榜那日你問過我想要什么獎賞,阿遲今日斗膽請你為我做主,我想娶盧木蘭!」
我驚得倒退,然而手上的力度卻半分不讓。
「小少爺,你醉了!」我只敢抬眼瞧了霍霆一下,只見他微瞇著眼,似攢著不快,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我趕緊跪下去:「大人,阿遲少爺年紀小,許是
霍玹被罰跪祠堂,需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跪上三日。
霍霆好似遺忘了我這個「罪人」,我在芳榭園如何等都沒有等來他下令。
我終于坐不住,只身尋到碎玉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