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禪:“……”
裴如凇:“臣也贊同公主所言。”
皇帝一時分不清他是真沒聽懂還是裝傻,循循善誘:“內(nèi)侍不可用,朝中官員不是這個的姻親就是那個的座師,盤根錯節(jié),朕也不放心。”
聞禪提醒道:“父皇,御史才是正經(jīng)該做此事的人,讓駙馬前往,恐有越權(quán)之嫌?!?/p>
“既然是暗中查訪,便不論其它,只以‘忠義才干’四字為要。”皇帝揶揄地看了她一眼,“朕知道你擔(dān)心邊境危險,朕派禁軍隨行保護(hù),保證將駙馬全須全尾地帶回來,如何?”
能讓皇帝這么好聲好氣商量的人屈指可數(shù),已經(jīng)是給足了公主面子,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五品官員,頂多是一句口諭的事,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聞禪抬眼看向裴如凇,見他點了點頭,心知事成定局,這趟是非走不可,然而卻不能這么輕易地就答應(yīng)下來:“為君王分憂是臣子本分,父皇信任駙馬,兒臣自然不能阻撓。但武原郡畢竟是兇險之地,他們連陸將軍都敢暗算,只怕也不會忌憚駙馬的身份,兒臣想求父皇一件事?!?/p>
皇帝要用她的人,自然不會駁她的話:“你想要什么?”
聞禪清楚鄭重地道:“兒臣請賜駙馬臨機(jī)專斷之權(quán),若遇急情,許其便宜行事?!?/p>
屋內(nèi)的空氣一時凍住了。
皇帝微覺訝異,卻不是因為這要求太過大膽,而是聞禪處事一向細(xì)致周全,從不邀功求賞,算是最省心的那種孩子。難得她開一次口,居然是為駙馬求保命符,讓皇帝有種自家小女兒動了塵心的微妙感覺。
他橫了裴如凇一眼,頭一次覺得俊美的駙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沒好氣地說:“知道了。”
無辜被瞪的裴如?。骸啊俏遥x陛下隆恩?”
爭斗
皇帝先一步起駕回宮,
順便帶走了裴如凇。既然決定要暗中行動,那么在此案落定之前,陸朔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暴露,
他也不適合長住在公主府內(nèi),
安置一事便交給了聞禪處理。
深夜,
裴如凇披著一身風(fēng)露踏進(jìn)府中,
發(fā)現(xiàn)房中的燈還亮著,于是輕車熟路地推門,湊近擁抱撒嬌一氣呵成:“這么晚了,
殿下還沒睡,是在等我嗎?”
聞禪任由他把自己當(dāng)花架,
口氣還是淡淡的:“陛下是打算給蕭定方加封皇后嗎,寫個詔書需要寫到現(xiàn)在?”
裴如凇立即抱緊她嚶嚶告狀:“誰說不是呢。殿下是沒見到,
陛下今天看我格外不順眼,一封詔書來來回回改了四五遍,最后又用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