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后墨羽拖著沾滿鮮血的身體在郊外的廢棄農(nóng)場找到他的那個場景。
在發(fā)現(xiàn)姜槐和陸晚吟都沒事之后。
墨羽一直撐著的那一口氣終于是散了,姜槐至今還記得,墨羽倒在地上時那個虛弱的微笑…
姜槐閉上眼睛,試圖趕走那些可怕的畫面。
但即便在黑暗中,他依然能感受到周圍人對他們的敵意和恐懼。
那些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朋友,如今卻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他們。
這種被孤立和排斥的感覺,比身體上的傷痛更令人難以忍受。
就算他的內(nèi)心被監(jiān)獄的力量影響變得比曾經(jīng)的自己冷血,但那種埋藏在骨子里人類對于孤獨的恐懼卻依然在折磨著他。
離群的野獸,或許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但哪一邊才是我真正應該去的族群呢。
人類,還是獸。
就在這時候,姜槐感覺到一只冰冷的手輕輕握住了他。
他立刻在病床前蹲下身子。
戴著呼吸機的墨羽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她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慘白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活下去,墨羽拜托,撐過去?!?/p>
姜槐握緊了墨羽的手。
墨羽微弱地喘息著,呼吸器的面罩蒙上了一層霧氣。
“哥哥”
似有若無的沉悶聲音從呼吸罩后面?zhèn)鞒觥?/p>
姜槐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哥哥在這兒,愛哭鬼在這兒呢,別害怕”
“不是愛哭鬼?!?/p>
這還是姜槐第一次聽到墨羽用近似撒嬌的哭腔說出的話語。
“恩,現(xiàn)在不是愛哭鬼了,是大孩子了”
他輕輕抬手,替墨羽梳理著那些鬢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