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他捏在指間搓磨的睫毛（第2頁）

直到快九點，蕪彥才終于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回到客廳小沙發(fā)。

蕪斯意擰開凡士林罐子的咔嗒聲讓他耳朵動了動，立刻支起上半身。

“手?！彼乃ドw。

少年并攏雙腿坐直，十指攤開掌心朝上。

她從罐子里摳了一大坨出來，抹在手心逆時針搓，透白膏體在掌心慢慢揉化。

當捂熱的乳液裹住蕪彥分明的骨節(jié)時，他忍不住蜷縮了下指尖，立刻被拍手背：“說了別動?！?/p>

于是他只好順從地張開指縫，撐到最大，任由溫熱的指尖帶著乳液抹到每個角落。

事畢，蕪彥低頭嗅了嗅，表情饜足，像被順毛的犬科動物般瞇起眼睛，嘴角弧度彎到無可附加，頂出飽滿的蘋果肌，笑得特別甜。

似乎在說：好香。

“舉著，等干了再放下?！?/p>

轉過身去，蕪斯意也聞了聞手。

奇怪，這是無香型啊。

算了。

秉著不浪費的心態(tài)，她把剩下的潤膚乳抹回胳膊上。

像被摁住停止鍵，蕪彥安生了一陣，看著她，欲言又止，兩手舉在空中比劃起來

——今天可以去姐姐的房間嗎？

“嗯……?。　?/p>

蕪斯意當然拒絕了，但這只可憐的小狗還是在洗完澡后敲響了她的門，趁她看手機的功夫，又偷摸地開門爬上床，簡直不像話。

等蕪斯意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坐在邊上了，他穿著舊到發(fā)軟的灰色短袖，露在外面的筋肉似乎并不清瘦，濃黑的頭發(fā)勾勒得他眉眼清冽干凈。

何況還長手長腳的，極有存在感，早就不是那個被她抱在懷里、腿只能蹬到她膝蓋的小孩了。

她結舌，不知該作何反應，僵硬在枕邊的手被蕪彥執(zhí)起，裹進他已經(jīng)干燥而柔軟的掌心中。

蕪彥一筆一筆地在她手心寫字，漂亮而濕漉的眼睛上抬，直勾勾地釘在蕪斯意臉上。

——我們以前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

這是什么話。好像在控訴她才是罪魁禍首，縱慣他的習慣卻將他無情拋棄。

蕪斯意帶著憤怒捏了捏他的手，而那皮下的指骨已經(jīng)具有成年男性粗度的事實更讓人無法忽視，她沉靜道：“但你現(xiàn)在長大了，不一樣了?！?/p>

蕪彥只知道一味盯著她，眼角走勢下垂，喉嚨里發(fā)出絲絲奇怪的嗚咽聲，討憐得不行。

解釋不通。

蕪斯意嘆氣，認命地闔上眼，“最后一次。”

其實蕪彥往常也很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