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師傅腳下不停,奔行途中反手拔出了身后的戰(zhàn)劍。
戰(zhàn)劍長五尺六寸,前窄后寬、尖削根厚,重約四十五斤九兩。
陪伴季師傅走過了五十年,斬殺過無數(shù)邪祟和對手。
今日的謀劃對于老爺來說,是壓上了身家性命和族群前途,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去看清楚,十丈邪祟究竟是怎么死的!
季師傅一路沖到了舊廟廢墟前,看到了嚴(yán)老和王嬸。
王嬸的神情很不友善。
季師傅瞇著眼,盯著這個老太婆心中忌憚:有些看不透她!
許源從廢墟中走出來,身上傷痕累累,衣衫破爛松垮。一手撐著被腐蝕了幾個洞的雨傘,一手操控劍丸,劍丸遲緩,眼神有些癲狂的盯著季師傅。
季師傅注意到了許源的眼神,心中一動,暗道:這小子已在入邪的邊緣。
此等狀態(tài)必死無疑,我又何必要跟一個將死之人賭命一斗?
季師傅劍鋒向下壓去,斜指地面,慢慢的回退,消失在細(xì)密紛繁的雨絲之中。
許源身軀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捂著嘴低聲說道:“嬸兒,快送我回家!”
這一抖,外面的那一層皮,就有一部分摩擦著和身軀分離!
……
陳良軒自從讀書,便信奉先賢的一句話:每逢大事有靜氣。
送走了季師傅后,他便在“續(xù)春舍”中坐下來,也不喊人伺候,自己燃了竹炭,燒水烹茶。
然后細(xì)品著平日里也舍不得享用的好茶,靜靜地等消息。
他的手邊擺著一枚玉剛卯,這是控制“鐵笠”中終結(jié)手段的寶物。
只要麻天壽和許源的死訊傳來,他就會捏碎這枚玉剛卯。
雨變小的時候,他聽到十丈邪祟沖出城去了。
“這是做什么去了?”
陳良軒站起來,走到門口張望,當(dāng)然什么也看不到。
他啞然失笑:“還是有些沉不住氣呀?!庇谑寝D(zhuǎn)身想要回竹舍。
又停了下來,因為雨中有人撐著一把油布傘,由后花園的草木間走向了他。
茅四叔覺得自己的雨傘,做的比小墨好。
畢竟傳說中,雨傘是木匠祖師爺魯班發(fā)明的。
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木匠。
陳老爺側(cè)目,瞥著來人猜測道:“河工巷的人?”
茅四叔臉上愁苦的皺紋又多了幾道,點頭剛開口,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