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蠱都要死了,公主還在考慮能不能強(qiáng)過母蠱。他覺得公主想得有點多。
時安夏頷首,“卓大人說得對。請卓大人這段日子不要離京。我想您應(yīng)該有辦法保住子蠱,并重新將它養(yǎng)得強(qiáng)大?!?/p>
卓祺然:“……”
哪里來的信心?
他實話實說,“子蠱很快就撐不住了,你們要盡快想辦法。否則一個都保不住?!?/p>
時安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便安靜地由著梁雁冰扶著回房了。
她遲緩地坐在床沿邊上,拉著梁雁冰的手說,“幸好有你在?!?/p>
梁雁冰心里難受,“我生鶴兒那會,你也總陪著我,鼓勵我。要不是你,我撐不過來?!彼鋈宦錅I,想到自己艱難時,至少夫君是好好的,便是說,“駙馬吉人天相,你要寬些心?!?/p>
時安夏默了一瞬,伸手替她擦了眼淚,“你們都說駙馬吉人天相,可所有人一提起他都在哭。你們根本不信他還活著,但我信。”
梁雁冰聞言止了淚。
又聽時安夏道,“我要去鐵馬城找夫君。安國夫人,你幫幫我。我知你們有辦法。”
梁雁冰看著時安夏那平靜得可怕的模樣,心里又是一陣酸楚。
“不是我有辦法,是申院使有辦法。可早前他根本不敢用,行針強(qiáng)行催產(chǎn),一不留神,就是母子皆亡的后果。”
但現(xiàn)在,似乎走到了絕境。不用不行了,橫豎都危險。
她握住時安夏的手,“我去安排,你且歇著?!?/p>
時安夏乖乖地點頭。
梁雁冰去叫了北茴進(jìn)來侍候,準(zhǔn)備離開時,忽然扭頭問,“對了,夏兒,我分明給你調(diào)了沉睡的安神香,你怎的醒過來了?”
時安夏如實回答,“很早之前,安神香對我就沒什么用了。但我沒好跟你說。”
梁雁冰:“……”
她默了一瞬,才道,“有事不要憋著,我才知道該怎么調(diào)整。”
“嗯?!睍r安夏又乖乖應(yīng)下了。
接下來,幾個人商量催產(chǎn)方案。孟娘子也參與了。
早前孟娘子一直不同意行針催產(chǎn),因為有一種直覺,總覺得催產(chǎn)會害得胎死腹中。如今知曉公主身上還種了什么鬼逆命蠱,她更加茫然不知所措。
她在時安夏這一胎上,簡直喪失了所有自信。她甚至連肚子里有幾個胎兒都不確定,直到現(xiàn)在,她探脈時也沒真的探出三胎來。
其實不止她,就連太醫(yī)院最有經(jīng)驗的侍產(chǎn)太醫(yī)也沒探出來。
孟娘子早前說一不二的風(fēng)采消失殆盡,如今只余小心翼翼,“你們吩咐吧,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也就打個下手,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