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斷栩擡手,輕拍其肩,以示安撫。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然行至那座荒廢宅邸,門庭傾頹,大門之漆亦已斑駁剝落,宅門虛掩著,推開時,大門“嘎吱”作響。
方進宅邸內(nèi),水斷栩便覺鬼氣森森,鬼影幢幢,入目是殘垣斷壁,環(huán)視周遭,驚覺宅邸中古井生苔,還有的幾處無名冢。
整座宅邸,冢氣盤郁,晻靄中,似有鬼趻,又似有影語作響。
“娘子……這……此地陰風怒號,我們尋完牙婆,便快些回府罷。
”水斷栩聞言,并未回應(yīng),縱使玉盤扯著她的衣袖,縱使明了玉盤此時惴惴不安,也未有出言安撫著。
因她自己此時,亦在竭力穩(wěn)住心神,好讓自己不寒毛卓豎。
“啊……啊……救人??!”一道凄厲之聲傳入她耳畔,聲聲撕心裂肺,一聽便知,聲源之人定是在經(jīng)受折磨。
水斷栩聞聲,循著聲音徐徐前行,將身后玉盤之勸阻聲拋之腦后。
“娘子!不可……娘子您等等奴婢啊!”她走進廳堂,蛛網(wǎng)塵封,處處積灰,不知留下何物之痕跡,許是鼠曾在此棲息。
“救人啊!sharen了!”慘叫聲不絕,待走進廳堂,水斷栩終至見到了聲源。
正是牙婆。
只見牙婆被束縛在椅上,身上用纆捆著,令她動彈不得,只得不斷嚎叫著。
衣裳已被血染透,人亦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似是僅剩的氣力,統(tǒng)統(tǒng)用來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而身旁造成這一切之人,正是游鄉(xiāng)。
此時她正握著匕首,劃在牙婆身上某處,不止一處地割著,似是要將整個人凌遲,將其剝皮抽筋。
見她們二人來了,亦是不為所動,仍舊持著匕首。
縱使玉盤驚呼聲響起,游鄉(xiāng)仍是未曾停下,抬眸皆未曾有。
游鄉(xiāng)如今神色,并非是在奉差行事,而是……有大仇得報之爽。
“迎葉。
”水斷栩不顧詭異寂然之氣韻,仍是啟齒道。
此一句“迎葉”,不單單是喚她,更是提撕她自己如今的身份,故水斷栩未喚“游鄉(xiāng)。
”“娘子。
”游鄉(xiāng)聞言,竟縱了手,匕首隨之“咣當”落地,其上已沾染斑駁血跡。
水斷栩見她垂下眸不語,俯下身,拾起匕首,收于自己袖間,雖不知游鄉(xiāng)此舉因何緣由,但匕首留于她身旁,總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