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紇干承基有些遲疑,“殿下,僅憑一塊玉佩的圖樣,恐怕……難以作為直接證據(jù)。清河崔氏,在朝中根深蒂固,門生故吏遍布天下。若是沒有確鑿的鐵證,貿(mào)然發(fā)難,恐怕會引來他們瘋狂的反撲,于我們不利?!?/p>
“誰說,孤要用這個去告狀了?”
李承乾笑了,那笑容,讓紇干承基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父皇,最講究‘證據(jù)’。而孤,最喜歡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p>
“他們想玩陰的?好啊,孤,就陪他們,好好地玩一玩?!?/p>
李承乾站起身,走到刑架前,看著那個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刺客頭目。
“你,叫什么名字?”
那刺客頭目艱難地抬起頭,氣若游絲地答道:“小人……王……王五……”
“王五?!崩畛星c了點頭,“你想活命嗎?”
王五的眼中,瞬間爆發(fā)出強烈的求生欲望,瘋狂地點頭。
“很好?!崩畛星α诵?,“孤,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不僅讓你活,還讓你……活得比以前更好。”
他湊到王五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了幾句。
王五聽著,那雙絕望的眼睛里,漸漸地,被一種更加瘋狂、更加不可思議的光芒所取代。
……
三日后。
“關(guān)中農(nóng)田水利督造總司”的衙門,已經(jīng)正式掛牌,開始高效運轉(zhuǎn)。
數(shù)萬民夫,在各個工地,干得熱火朝天。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非但沒有影響工程進度,反而像催化劑一樣,讓所有人都憋著一股勁。
而就在此時。
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崇文館的門前。
車上,走下來一位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的中年文士。
他手持名帖,求見太子殿下。
名帖上,赫然寫著——“清河崔氏,崔仁師”。
崔仁師,清河崔氏在長安的代表人物,當(dāng)朝中書侍郎,位高權(quán)重。
李承乾在書房內(nèi),接見了他。
“罪臣崔仁師,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崔仁師一進門,便立刻跪倒在地,行叩拜大禮,臉上充滿了“惶恐”與“愧疚”。
“崔大人,何罪之有?。俊崩畛星谥魑簧?,品著茶,微笑著問道。
“殿下!”崔仁師抬起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三日前,竟有狂徒,膽敢行刺殿下!此乃我大唐之奇恥大辱!臣,身為大唐之臣,未能護衛(wèi)殿下周全,此罪一也!”
“其二,”他話鋒一轉(zhuǎn),臉上露出更加“悲憤”的神情,“臣昨日,才聽聞,那行刺殿下的賊首,竟……竟是我清河崔氏的一個遠房旁支的孽子!此子,自幼頑劣,早已被逐出家門,不想竟流落為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臣,管教不嚴,識人不明,致使家門出了此等敗類,玷污了殿下的圣體,此乃罪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