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到紇干承基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讓他如墜冰窟的話。
“你父親,當年是齊王府的護軍校尉,玄武門之變時,箭射向了我父皇,導致他的馬受驚摔了下來?!?/p>
“這件事,父皇或許為了彰顯仁德,已經忘了??墒恰逻€記得。”
紇干承基的身體,如遭電擊,瞬間冰涼!
這是他家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罪孽!他以為早已被塵封在歷史的角落里,沒想到……太子竟然知道!
這……這已經不是威脅了,這是赤裸裸的、扼住他命運咽喉的王牌!
“孤可以讓你父親的‘罪孽’,永遠被遺忘。”
“孤也可以讓你,得到比父皇承諾的,多十倍的榮華富貴。”李承乾直起身,重新恢復了那份儲君的從容與威嚴。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xù)忠于父皇,然后明天一早,就將今夜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
“不過你要想清楚,到那時,父皇會如何看你?一個輕易就被策反的廢物?一個父親是建成余孽的‘罪臣之后’?”
“他還會信你嗎?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比孤好到哪里去?”
一番話,如同一柄重錘,將紇干承基所有的僥幸和抵抗,砸得粉碎。
從踏入這座大殿開始,他就已經陷入了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之中,無論如何掙扎,都只會越陷越深。
眼前的這位太子,根本不是什么病了的少年,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一個能看透人心,并將人性玩弄于股掌之上的魔鬼!
冷汗,順著紇干承基的額角,一滴一滴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磚上。
他掙扎了許久,終于,緩緩地、艱地,再次單膝跪了下去。
這一次,他跪得心甘情愿,也跪得膽戰(zhàn)心驚。
“末將……愿為殿下……效勞!”
李承乾笑了。
笑得無比暢快。
父皇落下的這枚最致命的棋子,從現(xiàn)在起,已經刻上了他李承乾的印記。
一張覆蓋整個長安城,以東宮為中心,連接著魏王府、趙國公府,甚至直達甘露殿天子御案的情報網絡,雛形已現(xiàn)!
而他,將是這張大網中央,唯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