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秒,低垂的腦袋就被一件男士寬大的西裝外套給籠罩住了,她幾乎窒住,鼻尖下意識地貼著面料,嗅到了股鮮明至極的陌生氣息,瞬間紋絲不能動彈的身體敏感度被擴大了無數(shù)倍似的,繼而,又聽到寧商羽落了一句過來:“暫時先穿這件?!?/p>
話落后。
林稚水跟掀蓋頭一樣,手指尖顫悠悠地把西裝外套沿著額頭扯下來,又見他面無表情地遞來了一件車上備用的新襯衫。
隨即屈尊降貴地下車,給她換衣服的私人空間。
寧商羽背影冷漠,可彌漫在車廂內(nèi)如烈火燒出的氣息依然極具侵略性,還未消散。
沒得選。
林稚水不想被興師動眾送醫(yī)院去。
或者是繼續(xù)忍耐著一身又紅又腫的過敏癥狀,快速脫掉這件誘發(fā)病因的旗袍,確實是最穩(wěn)妥的處理方式。
五分鐘后。
林稚水套著松松垮垮的襯衣,
半小時后。
林稚水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下,沒有貪戀淋浴的涼意,簡單洗了一下就出來了,微抬眸,視線定在坐在床邊的寧商羽身上。
此時厚實窗簾半合著,室內(nèi)光線有點暗,襯得男人低垂的眉目有種神秘的幽靜感,連身后那張超大的黑絲絨大床,都沒他存在感強。
林稚水不自覺地又瞥向那張床。
腦子里忽然冒出個不著邊際的想法:一個人睡這么大的床,睡相得多差呢。
寧商羽掀睫,恰好將她盯著床微微困惑加好奇加恍然的表情收入眼底,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過來?!?/p>
“涂藥?!?/p>
林稚水這才注意到,他筋骨修長的指節(jié)正再把玩一小管外涂的過敏藥膏。
這跟救命良藥沒區(qū)別了。
林稚水上前感恩地接過藥膏。
繼而,超乎意料地發(fā)現(xiàn)這款,居然還是她家中常用的藥。
林稚水捏住白色藥管尾端,抽了一下,居然沒抽動,沿著另一段長指往上,對上寧商羽那雙微深的琥珀色眼瞳:“不能拿嗎?”
寧商羽目光從她表情茫然的臉蛋落在她身上。
林稚水依舊穿著他的襯衣,被水汽氤氳過的肌膚上星星點點沒有半點褪去,沿著后領(lǐng)蜿蜒而下……
下一秒,他松開指腹:“能?!?/p>
林稚水沒意識到問題所在,接過藥膏之后,足音很輕地走向不遠處的落地鏡,照著鏡子開始涂藥。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