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去了閣樓,躺在床墊上,頭枕胳膊,目光透過斜窗,靜靜地看了一會夜空。
幻想付曉雅就在身邊躺著,便不覺得孤單。
房門又被敲響了。
我緩步下樓,透過門鏡一看,竟然還是昨晚的男人。
他怎么又來了?
這次我直接打開了門,皺眉不解道:“這位大哥,你有什么事兒???”
“給你添麻煩了,這里有沒有圓圓留下的物品?我想拿回去,留個紀(jì)念?!?/p>
男人哽咽著,憋不住的淚水,到底流了下來。
我住進(jìn)來時,這里打掃得很干凈,應(yīng)該沒有前租戶留下的物品。
看男人也挺可憐的,我心軟了,點頭道:“那你進(jìn)來吧,覺得哪樣?xùn)|西是她的,拿走就是了?!?/p>
“謝謝!”
男人擦著眼淚道謝后,緩步走進(jìn)屋子,我隨手把房門關(guān)上了。
泡了兩杯茶,我端到了陽臺的圓形玻璃桌上,懶洋洋地斜著身體,靠在竹椅上。
我由著男人出入每個房間,緊跟著,他又踩著臺階去了閣樓。
半晌后,男人從上面下來,來到了陽臺。
“找到了嗎?”我問。
“那個床墊是她買的,還是我出的錢,說可以躺著看星星。”男人有些拘謹(jǐn)?shù)卮曛帧?/p>
“沒問題,你拿走吧!”
我大方表態(tài)。
“不拿了,太沉重,就像是我的心一樣?!?/p>
男人苦澀地?fù)u了搖頭,又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實在打擾了?!?/p>
“坐下喝杯茶吧!”
我抬了下手,男人猶豫下,還是坐下來,顫抖著手喝了口茶。
看著窗外小區(qū)不斷亮起的燈光,我跟一個陌生男人,隨意地聊了起來,化解著彼此的那份孤單。
他叫滕洪泉,平川市人,職業(yè)是一名水暖工,收入不高,但工作很穩(wěn)定。
兩年前,滕洪泉在網(wǎng)上認(rèn)識了這個房子的前租戶,名叫舒圓,展開了一場浪漫的網(wǎng)戀。
很快,兩人就如膠似漆,愛得死去活來。
舒圓是個單身貴族,滕洪泉有妻子,但沒有孩子。
網(wǎng)戀半年,舒圓去了平川,兩人見面開了房。
那夜過后,滕洪泉就堅定地跟妻子離婚,夢想著迎娶舒圓,那才是他心中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