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東杰展顏道:“看江兄的樣子,你已經胸有成竹了,小弟洗耳恭聽,看看是否英雄所見略同?!?/p>
江松林清了清嗓子,一字字道:“兇手一定是林逸秋!”
任東杰的眼睛亮了起來,微笑道:“愿聞其詳?!?/p>
江松林道:“兇手設置了一連串嫁禍于人的計劃,企圖將我們的視線引開。
這些計劃都很巧妙,可是卻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破綻,那就是銀鷺夫人?!八D了頓,接著道:“兩位自然記得,銀鷺夫人曾勒索兇手而得到了‘修羅神功’秘笈,跟著她中了丈夫的劇毒,兇手又將秘笈從她身上搜回,但情急下并未發(fā)現(xiàn)她還沒完全斷氣?!?/p>
鐵木蘭道:“是啊,我們還曾說過,如果她能醒過來就能指認兇手了……啊呦,不對!”
她忽然發(fā)出驚呼聲,江松林看著她笑道:“你也想到了是吧!我們昨夜一起被機關困在椅子上,跟著又昏迷了過去,兇手為什么只殺了趙黑虎,卻沒有殺掉銀鷺夫人呢?按道理她也該被滅口才是呀?!?/p>
任東杰接口道:“這只有一個可能,因為兇手很有把握的知道,銀鷺夫人是永遠不會醒過來指認他了。反過來說,銀鷺夫人若也被殺害,嫁禍給崔護花的陰謀才會惹人疑心。”
鐵木蘭激動的道:“能夠這樣有把握的人,只可能是林逸秋。因為他在自告奮勇的給銀鷺夫人療傷時做了手腳,雖然保住了她的性命,卻使她從此無法再蘇醒。”
任東杰撫掌道:“完全正確,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現(xiàn)在的你一點就透,比我剛認識你時機靈多了?!?/p>
鐵木蘭雙頰緋紅,俏臉上綻開春花般的笑意,眼睛里滿是喜悅和嬌羞。
現(xiàn)在的她除了英姿颯爽之外,還時不時流露出一種腆嫵媚的風情,看上去更是說不出的動人。
她心中喜孜孜的,但表面上卻裝作沒好氣的白了任東杰一眼道:“你少討好人了!我還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呢,比如妙音為什么要替林逸秋認罪呢?難道她和他之間有什么過命的交情?”
任東杰緩緩道:“這些恐怕只有他們倆自己才說的出來了。而我們現(xiàn)在頭疼的是,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并無真憑實據可以指控林逸秋?!?/p>
江松林道:“我們目前只能靜觀其變了,懷疑的目標已經確定,相信遲早能揪住他的狐貍尾巴?!?/p>
三個人商議了一會兒,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也不對旁人說明真相,一邊靜待事情的發(fā)展,一邊暗地里蒐集證據。
夜晚又到了,冷風凜冽,雪花點點。
江松林站在一間封閉的小屋前,瘦長的身子如標槍般挺的筆直。他已經站了很久了,身上鋪了一層薄啊的白雪。
突然,他猛地抬頭,眼中射出警惕的光芒,凝視著遠處掠來的兩條人影,但隨即松了口氣。
并肩掠來的是任東杰和鐵木蘭,很快就輕靈的飄到了身前。鐵木蘭顯得容光煥發(fā),臉蛋紅撲撲的十分可愛,嚷道:“換班啦換班啦,江前輩你去休息吧,妙音這里交給我們兩個看守就行了?!?/p>
江松林叮囑道:“好,你們小心在意!”
也不多言,一抱拳就大步走開了。
等他走遠了,任東杰和鐵木蘭相視一笑,在屋前找了塊乾燥的地方坐了下來,互相靠在一起,仰望著浩瀚無邊的夜空。
雪花還在紛紛揚揚的飄落著,他們心中一片寧靜,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任東杰打破了沉默,開口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p>
鐵木蘭嗤的一笑,俏皮的撇了撇嘴道:“怎么客氣起來啦?有話就說呀?!?/p>
任東杰沉吟著,認真的道:“如果某甲與某乙有仇,有一天某乙遇溺,某甲故意不去救他,非但如此,還有意無意拖延了其他想要救人者的時間,結果某乙最終溺死。依照我朝的刑律,某甲算不算有罪呢?”
鐵木蘭也認真起來,斂住笑容道:“按刑律來說,這當然不能定他的罪,但他卻要受到道義上的譴責?!?/p>
任東杰喃喃道:“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