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會去了哪里?”
眾人心中都如壓了塊大石般沉重,忙四下里尋找起來。
沒多久,江松林就在“廣益閣”的書房里找到了崔護花。
他的尸體就吊在橫梁上,一動也不動,突出的眼珠子仿彿帶著無窮的譏誚,無盡的嘲諷,就這樣凝結在眼眶中。
尸身下有張桌子,上面擺著筆墨紙硯,并用鎮(zhèn)書石壓著封書簡。
江松林殭硬的伸出手,拿起書簡面無表情的看著,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幾行字:“字呈江神捕,任公子二位:六位真兇都是我殺的,三年前的血海深仇總算得報,我?guī)煾笍埨瞎芗以诰湃乱材茴苛?。本人再無一事掛念,自盡懸梁?!?/p>
江松林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堅毅如鐵石的面上突然充滿了哀傷,眼神也變的說不出的失落。
有誰能想到,殺人兇手竟是以這種方式,結束了這場接二連三的血腥屠戮!
書簡從一個人手里,傳到另一個人手里,終于,每個人都看完了。
大家沒有作聲,每個人仿彿都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良久,謝宗廷長長吁了口氣,感慨的道:“原來兇手果然是他。這件事以死亡開始,最后又以死亡終結?!?/p>
江松林面色沉痛的道:“真相雖然大白了,可是因本人的失職,沒能提前阻止兇手的罪惡,才導致這一連串的悲劇不斷上演。”
謝宗廷額上的皺紋仿彿更深了,搖頭道:“這也不能完全怪你。唉,總之事情結束了就好……結束了就好……”
任東杰忽然打斷他,沉聲道:“不,這件事并沒有結束!”
謝宗廷轉目望向他,有些吃驚的道:“任公子此話怎講?”
任東杰環(huán)視了諸人一眼,一字字道:“我相信崔護花并不是兇手!真正的兇手根本還沒揪出來!”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譁然。
鐵木蘭失聲道:“真的嗎?你怎么知道?”
任東杰道:“這不過是兇手殺死趙黑虎后,再把崔護花吊死在這里,企圖以此來哄騙我們上當,可是他卻不小心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破綻!”
眾人更是驚異,異口同聲追問道:“什么破綻?在哪里?”
任東杰走到桌邊,指著上面擺放的硯臺道:“就在這里。”
大家滿腹疑慮湊過去一看,只見那是個全新的硯臺,并無任何特異之處,里面盛著墨汁,旁邊放著毛筆。
鐵木蘭蹙眉道:“破綻在哪里?看不出啊。”
任東杰冷靜的道:“你就沒注意到嗎?這硯臺的邊緣太乾凈了,完全沒有墨痕!”
江松林全身一震,低呼道:“啊,我明白了!”
如果那封遺書真是崔護花臨死前寫下的話,那么使用毛筆蘸滿了墨汁來寫字,硯臺的內壁邊緣難免會留下一道道的墨跡??墒牵矍暗倪@硯臺卻很乾凈,邊緣處沒有半點痕跡。
“這只有一個解釋?!?/p>
任東杰胸有成竹的道,“兇手是事先就偽造好那份遺書的,然后再來布置這個現(xiàn)場。他擺好硯臺,再把墨汁倒進去就了事了,根本沒有寫字,因此也就不會留下墨跡。”
眾人聽的紛紛點頭。江松林長嘆一聲,面帶愧色道:“任兄,你的洞察力實在比小弟強出太多了,我甘拜下風?!?/p>
任東杰淡淡道:“江兄不必客氣。其實我只是因為先入為主的關系,一早就覺得這里面有問題?!?/p>
江松林目光閃動道:“任兄可是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