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潑在地上“嘩啦”一響,榮奎叔那邊就扯著嗓子叫起來:“這么浪費?好呀,今天負(fù)責(zé)挑水,現(xiàn)在就去!早上做飯水都不夠用了!”
廚房水缸里明明還有大半缸。
但是榮奎叔就這毛病,見不得人糟踐東西。
許源懊惱的挑起兩只水桶,嘀咕抱怨著。榮奎叔在他身后一聲吼叫:“你說什么?大點聲!”
“沒啥、沒啥!”許源挑著水桶慌忙奪門而去。
這一走,許源就不打算回來了。
跟喬老爺辭行?喬老爺和賬房劉已經(jīng)對自己起了疑心,這個時候要走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喬老爺怎么可能放你走。
至于說將來喬老爺會不會去縣城,找到家里再問六月蟲的事情——以后再說。
先過了眼前這一關(guān)。
那一盆水潑出去,有一小半都澆進了墻角的一只破瓦罐里。
丫鬟的那只陰兵就藏在瓦罐底。
丫鬟正通過陰兵監(jiān)視著后院,五感六識彼此相通,丫鬟感覺自己被澆了一頭一臉。
(請)
n
藏哪兒了
她暗罵一聲,覺得最近運氣真差。
甚至都沒想過,許源是無意還是故意。
昨日前半夜,許源撐得睡不著,縮在轎子里看著外面:
有兩只怪異從空中飛過去,人首鷹身,卻只有一張臉上有皮肉!從后腦一直到全身都只剩下白骨!
臉上的皮肉在不停的向后蠕動,想要重新在身上生長出來,可是剛長出來一點,就會被白骨吸收掉。
看上去這怪異就像是……一副怪鳥的白骨架,不知道從什么人身上扒下來一張臉,貼在了自己臉上!
又有五只邪祟趴在墻頭上朝院子里張望,它們的本體是一只一丈多的鱉殼,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將魂魄吸進去,它的四肢、頭顱和脖子,全都是這些人的魂魄堆積而成。
還有一頭十分高大,從鎮(zhèn)子中的路上走過去,許源在院子里便能看到它的上半身,那是一尊被風(fēng)雨摧殘了無數(shù)歲月的破敗神像。
身上的油彩大部分都脫落了,甚至身軀也殘破不全,露出里面的稻草和木胎。
這些怪異也都有“命”。
越兇的“命”越是血紅。
而且它們的“命”奇形怪狀,其中似乎也藏著某種規(guī)律,許源暫時還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