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墻外的銀杏葉打著旋兒墜落時,任汐瑤恰好用完最后一點兒墨水。
黑筆停在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挠?xùn)練日記上,斑駁的樹影正巧漫過她手腕內(nèi)側(cè)的肌效貼。
來這里兩個月的時間里。
體能方面的儲備增強了很多。
技術(shù)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對于每天訓(xùn)練的反思依然必不可少。
手邊的電話響起,林杉叫她趕緊來食堂,來晚了就沒座了。
收起筆記本伸手去拿手邊的運動服外套,但拿起外套的時候,任汐瑤愣了一下距離夜店的那一晚。
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月了。
但是遇見那個人時奇怪的感覺讓她總是在看運動服的時候愣神。
可能是因為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中規(guī)中矩。
很少見到這樣張狂的人,說他張狂私下卻感覺又挺柔和。
大概是這種反差感。
總是讓她略有所念。
任汐瑤走向吧臺,點一杯外帶的熱檸檬水,陽光斜切進木地板的光帶里,細塵正跳著盤索里的旋轉(zhuǎn)舞步。
權(quán)至龍把臉貼在保姆車玻璃上呵氣,深秋初冬的首爾。
冷空氣在窗面凝成細碎冰晶。
經(jīng)紀人下車買咖啡時,他正用指甲在霧氣里畫音符,突然看見那個華國女孩正站在光影里思索著什么。
她今天還是穿著慶功宴那天見面時的運動衣,但是在運動衣外面又套了一件黑色的羽絨馬甲。
雙肩背包的帶子單勒在一側(cè)的肩膀。
目光注視著遠處的光影,似在愣神。
有人推開暖飲店玻璃門時,掛在檐下的銅鈴發(fā)出悶響,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看向店員正在制作的飲品。
“冰美式加三倍濃縮?”經(jīng)紀人舉著咖啡紙杯敲車窗。
“哥,幫我換熱拿鐵。
”權(quán)至龍突然扯過羊絨圍巾裹住半張臉:“我下去透口氣。
”冷空氣刺進鼻腔的瞬間,他忽然想起一些細節(jié)那晚她坐在卡座時面前擺著繃帶一樣的東西,在震耳欲聾的電子音里她好像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有一些格格不入。
整個人,如同晨曦穿透云海虛無縹緲,又像是山中的精怪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不是美艷的模特,不是酷拽的時尚女郎也不是可愛或是性感的愛豆。
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