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那您呢?”
徐云松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我就不睡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就該有人登門了,為師得親自迎接?!?/p>
嚴俊含笑說道:“那徒兒也不睡了,我陪您一起等天亮?!?/p>
徐云松也笑了:“為了籌備龍王祭你連著半個月沒怎么合眼,明天就要開賽了,你不養(yǎng)精蓄銳可不行?!?/p>
嚴俊道:“您老人家比我更辛苦,您都沒歇著我哪敢喊累?我年輕精力足,等忙完之后隨便抽點時間補個覺就行?!?/p>
見大徒弟執(zhí)意如此,徐云松既感動又心疼。
感動的是沒白教這孩子一場,心疼的是這孩子太孝順,心腸過于善良了,這樣的人終究難成大器。
好人未必是好修真者,反過來說也一樣,一位頂級修真大能未必是什么良善之輩。
嚴俊方方面面都不錯,可就是缺了點狠勁,導致他遲遲無法突破,卡在金丹境巔峰足足兩年了。
徐云松有十三名徒弟,其中可堪大任的也就三個而已,這三人當中嚴俊的實力最強,可這個最強的弟子卻是菩薩心腸,對誰都不下狠手,最講究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對好人留一線沒問題,可對那些無恥之徒還這么客氣干嘛?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酷,這么簡單的道理怎么就不明白?
其實,嚴俊不是不明白,他什么都懂,可就是改不過來,骨子里自帶的天性。
閑著無聊,嚴俊取來棋盤跟茶水點心,師徒倆在燈下對弈。
在下到第五局的時候,東方微微泛起白光,隨著一聲金雞啼鳴,天色逐漸轉亮。
“哎呀,輸了輸了,師父真是老了,下不過你了。”
在下了一百目之后,徐云松最終投子認負,輸?shù)糇詈笠痪帧?/p>
嚴俊笑著寬慰:“師父您過謙了,剛才要不是您故意讓著我,我這條大龍早就被鎖死了,根本翻不了身?!?/p>
“不能這么說,這條大龍氣勢雄渾,有著萬夫不當之勇,并非為師想讓,而是不得不讓,否則,下到七十目的時候為師就已經(jīng)敗了?!?/p>
徐云松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俊兒,如果你能在對敵作戰(zhàn)的時候也這么殺伐果斷就好了,你的實力必然更上一層樓?!?/p>
嚴俊收拾好棋盤,笑呵呵說道:“師父,我覺得我現(xiàn)在就挺好的,不爭不搶,與人為善,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將七星堂發(fā)揚光大,不枉您栽培我一場?!?/p>
徐云松嘆道:“可你過于優(yōu)柔寡斷了,你這種性格想要在修真界立足怕是很難?!?/p>
嚴俊微微搖頭:“師父,要我說想要在修真界立足不一定非要依靠強大的實力,待人以誠同樣很重要!”
徐云松有些無奈。
這個徒弟表面上看著和顏悅色,對誰都笑瞇瞇,可只有他這個當師父的才知道,嚴俊是倔到骨子里的人,他認定的事情必然會一條路走到黑,死都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