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無論如何以后顏謹玉他是要娶親的,若是他以后娶了妻,你又該怎么辦。女子閨中失貞,按你們大魏的說法,對家里的名譽也是有影響的,到時候你又該怎么解釋?”少年打斷顏子衿脫口而出的話,繼續(xù)自顧自地說著,“難道你是想讓顏謹玉承認下來,你知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你打算給他們遞刀子嗎?”
“別再說了。”
“你沒想過,為什么會讓你兄長負責關(guān)于我的這件事嗎?”
“別再說了!”顏子衿站起身來,深深呼吸幾次這才勉強穩(wěn)定住自己的情緒,她不是聽不出來,這個人對自己說這么多話,肯定不僅僅是向自己權(quán)衡利弊,可當這些問題被他一道道拋給自己時,顏子衿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蒼白無力地重復著,讓他別再繼續(xù),但總不能讓外人瞧著,顏子衿上前幾步走到少年面前,“你說了這么多,目的是什么?”
“目的?”
“我不信你說了這么多,僅僅是為了讓我答應跟你走?!?/p>
顏子衿話音未落,少年已經(jīng)出手,掌刀帶著勁風停在她頸側(cè),若不是他故意留手說不定早已劈中。頸側(cè)本能地泛起小疙瘩,即使早已控制不住身體的輕微顫抖,但顏子衿還是咬著牙與少年對視。
“啊,那當然?!鄙倌隂]見到預想到的表情,雖然有些失望,但轉(zhuǎn)眼間依舊笑得燦爛,“在我家,普通人要是傷了王子,是要被扒光衣服,拴在馬后面由著人繞著城一圈一圈地拖著,直到皮肉被拖干凈,露出骨頭來才行?!?/p>
明明字句里皆是令人驚懼的話,可他卻說得云淡風輕,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少年說完還歪了歪頭指了指自己的頸側(cè),又指了指顏子衿頸側(cè),顏子衿下意識伸手撫上,被他已提醒,顏子衿這才想起來這里還殘留著一道淺淺的傷痕,之前在錦樓時少年突然闖入車里,傷痕便是被他用匕首留下的。
“不過我也傷了你一次,咱們已經(jīng)兩清,你不用擔心到時候會被栓在馬后面了?!?/p>
“我可沒說答應。”
“我想著你會答應的?!鄙倌隉o奈,他明明覺著這是個很好的辦法,“不過也不急這一時?!?/p>
這時木檀她們端著酒壺從院外回來,剛踏進院門便瞧見少年和顏子衿站在一起,頓時嚇一跳差點摔了酒壺,跟在后面的周娘此時走上前來,瞧見少年在這里有些驚訝但隨即蹙起了眉頭道:“阿依勒王子,不是說了讓您在自己屋子里待著嗎?”
“阿依勒……”
周娘走到顏子衿身邊扶住她,不動聲色地巧妙地將顏子衿與阿依勒隔開:“這位是北夷的六王子,名叫阿依勒。”
“還是樓蘭國唯一的繼承人?!卑⒁览沼中ξa了一句。
“嗯,還是樓蘭國的下一任國王,”周娘淡淡地附和了一句,“不過阿依勒王子,這里不是北夷也不是樓蘭,您在大魏就應該遵守大魏的規(guī)矩,您怎么能未經(jīng)允許隨意跑到姑娘家的院子里來?!?/p>
“明明顏謹玉同意讓我來道歉,可你們卻只讓我待在屋子里,我準備了這么好的賠禮,不親眼瞧著你們送來我不放心,所以就來了?!?/p>
“賠禮,什么賠禮?”顏子衿不解地看了看周娘,又看了看阿依勒,木檀她們這才將盤里的酒壺端上來,壺蓋還未打開,便已經(jīng)從中溢出一股膩人甜美的果香。
“聽顏謹玉說,他吃毒以后你這段時間被嚇得不行,雖然他沒有告訴你緣由是主因,但作為下毒人的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就想著抽空給你道個歉。”阿依勒說完朝周娘道,“這件事顏謹玉同意了的,可不能說我貿(mào)然闖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