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一下子一天400多點(diǎn)擊了【撓頭】
二百九十四、
意識到顏淮做了什么,顏?zhàn)玉粕焓窒胍瞄_他蒙在自己眼上的手,可無論如何用力,顏淮也一直不肯松手,耳邊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血腥味越來越濃,顏淮帶著她往里走,一直走到內(nèi)室這才放開。
顏?zhàn)玉瓶觳脚艿酵馕?,那人的尸體已經(jīng)被處理完畢,地上只剩下暫時(shí)沒有被清理干凈的血跡,顏淮提著劍慢慢走出來,顏?zhàn)玉苹厣砜聪蛩?,他手里還握著那柄舊劍,劍尖上還沾著那人的鮮血。
“他是顧宵身邊的人,明明還可以從他嘴里問出其他——”
“沒有必要?!?/p>
“為什么?可他明明說了顧宵的私宅在——”
“顧宵當(dāng)初囚禁玲瓏的地方在京城,并不是瓜州?!?/p>
“什么?”
“錦娘,你是信他,還是信顧見卿所說?!鳖伝凑f著,但心里已經(jīng)知道是誰告訴的顏?zhàn)玉拼耸隆?/p>
“我……”
“他雖然跟著顧宵,但顧宵只是利用他,并非心腹,從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有效的消息。阿依勒將他帶來,本就沒打算從他口里知道什么,”顏淮長嘆一口氣,“噹”地一聲,手中長劍跌落在地上,“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shí)候,心里有無數(shù)個將他折磨致死的想法一閃而過,似乎他叫得越凄厲,我心里會越好受。可是錦娘,當(dāng)我每多看他一眼,就有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p>
顏淮之前握著那柄劍曾經(jīng)是顏父送給他的生辰禮物,顏?zhàn)玉朴浀盟恢睂⑵湎ば谋4娲蚶恚瑯O少讓他人觸碰,如今就這么隨意摔在地上,劍身上有一處明顯的色差,那是因?yàn)閯ι碓蝗诵蘅樳^。
那個血雨交加的夜里,顏淮用這把劍替她擋下襲擊,劍刃被巨刀砍出一道豁口,碎片擦過顏?zhàn)玉频哪橆a,生生刺入顏淮的血肉之中。
“那道聲音在不斷地提醒我,父親被眾人圍殺至死、母親被人砍斷手臂生死不明、我拼勁全力差一點(diǎn)就連你也護(hù)不住的時(shí)候,有一群人正站在不遠(yuǎn)處,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鳖伝匆е?,緊蹙的眉頭還在微微顫抖,“也正是他們,在這么多年后,差一點(diǎn)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差一點(diǎn)讓你死在我面前,錦娘、錦娘,我怕我再聽下去,會忍不住將他當(dāng)場抽筋扒皮,開膛破肚……但那樣我會嚇到你,我——”
顏?zhàn)玉茖㈩伝幢ё?,伸手去將他握緊的拳頭展開,顏淮的手心粘乎乎的,這自然不可能是汗水:“哥哥,沒事了,沒事了。”
“錦娘,父親他……真的不在了?!?/p>
一聲抽噎,顏?zhàn)玉祁D覺雙眼熱得發(fā)疼,她只得用力環(huán)緊了顏淮,似乎這樣自己便能再給予顏淮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就像那天夜里她沖上去抱住顏淮,將他打算與對方同歸于盡的想法里拉了回來。
“沒事的,沒事的,娘親還在,她還好好的,懷兒如今可長大了,惦記著讓你帶他學(xué)騎馬,還有歡兒……歡兒和小施他們,你之前還跟我說過小施如今想著去大理寺呢。”顏?zhàn)玉普f著,可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地流淌,幾乎要打濕顏淮的肩頭,“你明明答應(yīng)我,要帶我回臨湖去看爹爹……你要是食言,我這輩子都不理你?!?/p>
顏淮反手抱緊顏?zhàn)玉疲詈粑嗽S多次,可身子卻仍舊顫抖,顏?zhàn)玉茮]有說話,任由他抱著,一直到顏淮終于調(diào)整好情緒,這才緩緩將他推開。
顏?zhàn)玉聘缴韺⒛潜f劍拾起,一手握著劍柄一手捧著劍身,鄭重其事地看向顏淮:“這把劍是爹爹親手給你的,無論結(jié)果如何,到了那一天,你一定要帶著它去見證?!?/p>
顏淮看著顏?zhàn)玉频碾p眼,他伸手接過舊劍緊握著劍身,有鮮血再一次順著指縫流出:“我答應(yīng)你?!?/p>
“小姐,老夫人送信來,問您幾時(shí)才回去呢?!?/p>
婢女拿著剛送來的信件,繞開熙熙攘攘前來觀中上香的人群,走過一條花園中的蜿蜒小道,來到一處隱在竹林里的靜謐院落中。
身著綢衣的婢女剛添完?duì)t香,將其小心翼翼端起放在神案旁放著經(jīng)書的小桌旁,華衣錦服的女子與一坤道面對面盤坐在神像前,那名坤道微垂著眼,正念著手里的經(jīng)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