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著顏淮這件事確實不能說出去,還好那個毒不算重,這段時間修養(yǎng)下來已經(jīng)好了不少,還好他做得隱蔽,將此處以他人之名掩蓋,說不定在別人看來顏淮依舊在顏府待著,不過不怎么出門罷了。只是又想到以宋家那位公子的性格,這么久不見顏淮,他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嗎?
顏子衿想到這里忽然又想起什么,顏淮剛準(zhǔn)備離去她忙起身一把抓住顏淮的衣袖,顏淮以為她有什么事便停下動作聽她說,顏子衿見他面色還有些蒼白,有些擔(dān)心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只微微蹙起眉頭道:“不準(zhǔn)飲酒。”
“我知道。”顏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扶著她睡下這才離去,顏子衿躺了一會兒,算著人應(yīng)該走了這才叫木檀她們進來,替自己打理一番便要回院子去。
奉玉端著帕子,在一旁說將軍既然讓小姐在這里休息,又何必麻煩回院子去,顏子衿沒說話,只命木檀她們替自己梳妝,也不知為什么顏淮屋子里竟然備了一個小小的姑娘家用的妝匣,有些半舊,像是被誰用了許久,顏子衿好奇地擺弄了一番,自顧自說著這是哪家姑娘落在這里的。
木檀瞧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再細細回憶一番后開口道:“這不就是小姐您的妝匣嗎?”
“我?我什么時候有這樣一個東西了?!?/p>
“兩年前小姐不是和老夫人鬧脾氣,故意摔了一個妝匣,摔壞了匣蓋怎么也修不好,小姐舍不得丟掉,還是將軍說找人修繕再還給你,只是后來老夫人給了小姐新的妝匣,這件事就再沒人提起了?!?/p>
“是嗎?”顏子衿聽木檀這么說,雙手捧著匣子認真地瞧來瞧去,確實在匣蓋處看到一處用珠貝修繕過的痕跡,又在側(cè)邊一角看到一朵已經(jīng)快褪了漆的海棠花,這才回憶起來,這個匣子本是自己剛?cè)刖r宋珮?biāo)徒o自己的禮物,結(jié)果兩人玩鬧間不小心被簪子在表面戳了一個小口,顏子衿心疼,便拿了墨筆在上面粗粗描了一朵海棠當(dāng)裝飾?;厝サ臅r候向顏淮提起這件事,顏淮讓她將妝匣給自己,又特地請匠人給海棠花上了漆,即使過了這么久,還能看得清楚上面的花。
“這可是將軍的臥房,哪里會放別家姑娘的東西?!敝苣锾骖佔玉票P著發(fā),輕笑了一聲回道。
“小姐要帶回去嗎?”
“先放這里吧。”顏子衿收回手,攏在袖中悄悄絞著手帕,“他屋里的東西,總不能招呼也不打就隨意帶走,等兄長回來了再向他要回來?!?/p>
“是。”
顏子衿這時透過妝匣上的鏡子又瞥見那柄劍,之前要問的話被顏淮打斷,此時再看到便又想了起來:“那柄劍什么時候放下來的?”
“也許昨天將軍拿下來瞧過,然后隨手放在那里的吧?!?/p>
“你們不知道嗎?”
“將軍沒說,我們怎么能隨意進屋子里來打擾?!?/p>
“周娘,”顏子衿轉(zhuǎn)頭看向周娘,“昨天下午的時候,是不是有人進屋了?”
“有嗎?”周娘依舊微笑著,“姑娘也許是睡迷糊了,把將軍當(dāng)成別人了吧?!?/p>
總覺得不對勁,但周娘又什么也不說,顏子衿只得當(dāng)作確實如她所說一般點點頭,等她們替自己打理完,早已有小廝抬了轎子在院外候著。
這院子并沒有顏府那樣,用轎子確實有些矯情,可顏子衿這個時候依舊腰酸腿軟,只不過當(dāng)著別人的面強撐著不表現(xiàn)出來罷了,但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嘴硬說自己走著回去,便老老實實地進了轎子。
回到院中,顏子衿倒也不想繼續(xù)回床上躺著,就讓木檀她們找了幾個軟墊在秋千上放著,自己斜躺在秋千上微瞇著眼養(yǎng)神,可瞇著瞇著,忽然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自己頭上晃來晃去,顏子衿睜眼瞧去,便又瞧見那雙紫水晶一般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