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顏子衿見顏淮又在動手急得忙去抓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可她越是掙扎顏淮抱得越緊,在腰上的手更是不老實去掀她衣裙。終于顏子衿趁顏淮手上力道一松猛地咬住他手上虎口處,顏淮一時吃痛使顏子衿得了空隙掙脫出來,顏子衿極為靈巧地躲到一旁,抓起手邊的軟枕狠狠砸向顏淮。
顏淮隨手接住軟枕墊住小臂半撐起身子,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牙印,有些好笑地看著顏子衿:“我還以為你力氣會再重點。”
聽得這句話顏子衿更是柳眉一豎,又抓住床尾柜上的香囊擲向顏淮罵道:“你今晚不來這里發(fā)瘋,哪里又會被咬?”
話還沒說完顏淮忽然坐起來,伸手一把將顏子衿拉進懷里,這次他索性用雙臂就這么箍住她的腰,任憑顏子衿如何動作也沒辦法掙脫。
“你今天在母親面前慌成那樣是在怕什么,”顏淮輕聲道,“你是在怕我忽然說什么嗎?”
“你答應(yīng)過我的?!?/p>
“……”
“你答應(yīng)過我,不對母親說起這些事,不把那份折子呈上去,你答應(yīng)過我的?!?/p>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會向陛下求旨給我們兩個人賜婚,以往陛下要予我賞賜我都推脫掉不少,如今算來也夠討了這份旨,陛下親自賜的婚,沒有誰敢說什么的?!?/p>
“怎么可以——”顏子衿聽顏淮竟這般膽大到向皇帝討旨,想著這樣做的后果頓時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你別發(fā)瘋,顏淮你別發(fā)瘋?!?/p>
“我沒發(fā)瘋。”
“你這不是發(fā)瘋是什么,你這是要帶著顏家去死嗎?”
“我沒有,我有足夠的資本去做這件事?!?/p>
“什么資本,你哪里來的資本,靠這三年的戰(zhàn)功嗎,還是靠這將軍府的余恩和你的宣威將軍?”顏子衿伏在顏淮身上低聲道,“這將軍府是父親尸山血海里拼出來的,是他枉死用命替顏家討來的,就連你的宣威將軍——也是因為父親陛下這才破例加封的,與你口中的戰(zhàn)功沒有半點關(guān)系。難不成你想用父親的血肉來為他不倫的兒女收拾爛攤子嗎,別忘了顏家不止有我們兩人!”
顏淮并未立馬回答,屋子里此時靜得能夠聽見外面木檀她們之間迷糊的低低說話聲和樓下蓮花缸上更漏的滴水聲,顏子衿試探著略微動了動身子,卻發(fā)現(xiàn)顏淮手臂上的力道仍舊不減。
許久顏子衿這才聽見顏淮一字一句鄭重道:“若今后,我不靠顏家蔭庇、不靠父親的遺恩、不靠陛下憐惜,靠自己足夠的能力要來這份圣旨,你愿嫁嗎?”
“這怎么!”顏子衿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又被顏淮翻身壓在身下,這次顏淮又是將她的嘴捂住,并不打算再讓她說下去,顏子衿看著顏淮的眼里那般堅定的神色,一時間竟忘了去掰開他的手。
“現(xiàn)在說還是太早了,你此時一定不會答應(yīng),我要你好好考慮以后再回答我?!鳖伝锤缴韺⒛樎裨陬佔玉祁i側(cè),口鼻間的熱氣噴灑在皮膚上,惹得顏子衿身子也不由得有些燥熱起來。
“矜娘,這次別躲著我?!?/p>
木檀披了外套小心翼翼掩住房門來到樓道上,奉玉正送奔戎出了院子,寄香捧著奔戎送來的瓷罐躡手躡腳地上了樓,生怕動作太大了吵到別人休息。
“我還以為姐姐你今日值班已經(jīng)睡下了,本想著把東西放下就走?!?/p>
“沒睡深,聽見聲響便起來了。這是送來了什么?”木檀往前走了幾步拉著寄香在一旁坐下,寄香將手中巴掌大的扁圓形青花瓷罐遞給木檀道:“聽說是將軍請了人制成的丹砂?!?/p>
“丹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