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喬時松卻默默地遞上一塊手帕,瞧著有些老舊,顏色也有些深沉。
“總不能就這么哭著去見殿下,會讓她擔心的?!?/p>
抬眸看了一眼喬時松,又垂下看著那塊手絹,伸出的手在半空忽地滯住,顏子衿收回手用袖子稍微擦了擦,微微一笑輕聲道:“還是帶一點淚珠兒吧,說不定殿下瞧見心疼了,就放過我了?!?/p>
想著自己在外耽擱的時間太久,顏子衿沒有再多說什么便匆匆告辭。
喬時松自然是瞧見顏子衿的手帕不見了這才拿出自己的,可顏子衿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弄丟或者忘記帶著,大概是被人拿走了,而能夠從顏子衿手里拿走手帕的,除了顏淮還能是誰呢?
想來顏子衿為何會在這里,大概也是與顏淮有關(guān)了。
看著少女的身影遠去,喬時松這才收回目光,一時心情復雜,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此事之后顏子衿也不再去見顏淮,甚至他夜里前來也讓木榻她們閉門不見。木檀是瞧出來顏子衿生氣,也多多少少意識到這是顏淮又惹了她,只得無奈勸著顏淮先回去。
如今情況下,顏淮也沒辦法強行讓木檀她們開門,鬧出動靜來反而不好,以是直到現(xiàn)在,顏子衿都沒有和顏淮說過一句話。
寄香之前本就暈船,此回盡管做了萬分準備,臨了還是不免暈得躺在床上哼哼,連飲了藥茶也不管用,后來是奉玉不知從哪里聽來的,用姜汁煮了酸梅含在嘴里,最是適合乘坐車馬船只不適。
抱著試試就試試的想法,木檀她們便弄了一些,誰知還真有效果,寄香明顯比以前好得多。
見狀顏子衿又想起之前聽奔戎說起,皓羽營里的將士有一部分都沒怎么乘過船,或者說沒坐過這么久的,加上此番也不知顏淮帶了營中多少人,有沒有此類人,思來想去,她還是讓木檀又備了一些。
等到東西準備好后,顏子衿卻變了想法,說著自己親自送去。
按著規(guī)矩,皓羽營的將士們和顏淮他們都安置在西側(cè)的船艙,除非特地有事,不然根本不會有閑人前來,所以在看到顏子衿時,值守的官兵顯得極為意外。
顏子衿輕咳一聲,說著是長公主殿下念及營中士兵大多來自天南地北,或許會有人行船中感到不適,命自己帶了些姜汁梅子,若有人不適含在嘴中便好。
原以為他們會直接謝恩接過,顏子衿卻發(fā)現(xiàn)這官兵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一時背脊發(fā)涼,想著自己雖戴著面紗,可眉眼與顏淮自然是相似的,難不成被他們瞧出自己的身份?
心里一個咯噔,頓時想找個借口連忙離開,誰知那值守官兵眼睛忽地一亮:“您就是燕瑤姑娘吧?!?/p>
“是、是我?!?/p>
“原來是燕姑娘?!敝凳毓俦龅剡肿煲恍?,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齒,也不知為什么他瞧著格外得開心,笑著笑著立馬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了頭,他連忙收斂住一些道,“既然是殿下的賞賜,自然是要咱們家將軍來謝恩,您稍等。我這就去找將軍?!?/p>
一聽要去找顏淮,顏子衿連忙開口想阻止,可對方早已一溜煙跑走了,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顏子衿只得看向一旁的另一位官兵,這位也是在一旁看了全程,見顏子衿看過來,便連忙收回了目光:“我等不敢貿(mào)然行動?!?/p>
顯然是不打算接過,可顏子衿拿著長公主做的借口已經(jīng)拋出去,一時卡在這里,她也沒辦法就這么放在此處離去,只得硬著頭皮在這里等待。
可沒聽到顏淮,卻等到了另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