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
顏子衿一下子就明白顏淮是在打什么主意,頓時耳根滾燙,推了推顏淮的肩膀讓他放自己下來,顏淮反倒雙手抱緊了她的腿不給掙脫的機會。
今日顏子衿穿得難得艷麗,顏淮還記得上一次見她會選這樣的顏色還是在及笄禮那天,只是那時顏子衿早早地便換下衣裳,他沒得到機會好好鑒賞一番,如今托掌楊柳色,滿懷海棠香。
想著自己終究還是拗不過顏淮,顏子衿有些幽怨,咬著唇垂首看著他,似乎在等顏淮什么時候手酸,可也不知是低估了顏淮的耐力,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材,半天也不見顏淮有疲累的樣子,也不知他哪里來的這把力氣。
胸前的瓔珞正巧垂在顏淮眼前,他自然瞧見缺了一段的地方,開口問道:“怎得斷了一截?”
聽顏淮提起,顏子衿便將今日自己游燈遇到那個猴子優(yōu)伶的事情說與顏淮聽,前者默默聽她說著,等到顏子衿說完,他又繼續(xù)問道:“聽起來你很喜歡他?!?/p>
“我可從未見過有人扮成這個樣子,你要是看到了,也一定覺得有趣?!鳖佔玉菩φf著,便又推了推顏淮示意他這樣抱得夠久,快些放自己下去。
顏淮并未同意,而是又將顏子衿抬了抬,微仰著頭等她的動作,分明他如今想怎樣做,顏子衿到最后幾乎都沒法拒絕,可顏淮卻格外在意讓她主動。
耳根紅得發(fā)燙,連帶著頰邊的胭脂也越發(fā)濃厚,顏子衿不由得抓緊了顏淮肩上的衣料,身上熱得發(fā)汗,所幸手掌還算冰涼,貼在顏淮臉上勉強緩解了幾分燥熱。
顏淮口中帶著冰片與薄荷的清香,與淡淡的桂花酒味道融合,隱隱間還有幾分甜味,也不知他又從哪里得了什么藥糖。
顏子衿不敢去瞧顏淮,只得緊閉著眼,一直到顏淮主動勾住她的小舌時這才嗚咽一聲睜開眼,正好與顏淮對視,他的眼神一刻也未離開過自己,此時直盯得自己身子輕顫。
有些慌亂地松開,甚至還不等口中殘留的香味散去,顏子衿連忙閉上嘴,眼神示意著顏淮到此為止。
“夠了嗎?”顏淮忽然開口問道。
“夠了?!鳖佔玉七B忙移開目光,但隨后顏淮的手卻撫上她的后頸,稍許用力便令顏子衿微俯下幾分身子,兩人的鼻尖近在咫尺,自己身上的暖香與顏淮身上的酒氣交纏在一起,聞得久了還有幾分醺人。
“真的?”顏淮語氣里帶了幾分笑意,拇指順勢滑到顏子衿唇邊,挑弄著她的唇角,顏子衿柳眉一豎,微側(cè)著頭咬了一口,想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可力道實在太輕,輕得只在上面留下一點淺淺的牙印。
“我還得準備殿下托我的事情,不過幾日就要起身了,時間可來不及?!?/p>
“那能不能求得錦娘幾分心軟,再勻我兩日歡愉?”顏淮聲音低了幾分,顏子衿卻驀地睜大了眼睛,此事顏淮得寸進尺的例子多了去了,她可不敢想自己要是答應(yīng),這兩日得成什么樣子。
然而想是這么想,舌尖在口中翻動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口來,此時顏淮忽地湊近了幾分,朝著顏子衿微微張著口。
如今顏淮又把決定權(quán)給了她,他總是這樣,有時候強硬得根本不聽顏子衿的話,有時候卻又格外地尊重她的決定,不過在顏子衿看來,無論是哪一種,最后反正都能如他所愿。
此回也不意外,他哪里不知顏子衿會做什么決定呢?
想起顏淮問起的那句“夠了嗎”,顏子衿這才發(fā)覺他問得不僅僅是剛才的索吻,他還在問自己,在蒼州這一個月夠了嗎,那么,夠了嗎?顏子衿不由得捫心自問。
“不夠。”顏子衿低頭接受了他的邀請,即使眼前天旋地轉(zhuǎn),被壓在床榻上也舍不得像之前那般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