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去拿些香柄來熏衣,怎么抱了柄劍回來?”
“我去取香柄的時候遇到將軍,聽他們到時候要著甲護衛(wèi)。我想到小姐之前求的那個簽,將軍說不定就沒辦法時時待在小姐身邊,不如咱們自己準備些護身的東西?!?/p>
“可是我們都舉不動這柄劍呀,”奉玉上前掂了掂,發(fā)現(xiàn)寄香這柄劍實在太重,自己舉不了多久就雙手發(fā)酸,“帶著去反倒累贅。”
“我們有誰會用劍?”寄香看向木檀,木檀搖了搖頭:“我可不會這個。”
“護身的話有這個不就行了?”顏子衿拿起手邊的那個銀匣子,指甲按動上面一處竹葉花紋,便見匣子突然打開,匣身竟自動生成一柄小巧的弩弓。
“哇——”寄香頭一次瞧見,立馬將手里重劍丟在桌上,湊到顏子衿身邊觀察。
顏淮后來將這銀匣子給了顏子衿,這東西大家都沒見過,顏淮也是研究清楚怎么使用這才放心交給顏子衿,本來顏子衿還想著自己用不了什么護身的武器,結(jié)果正好遇到這次出行,而且這個弩弓玲瓏小巧,收起來掛在腰上平時也可以當做裝飾。
寄香既好奇又害怕,幾次想拿過來瞧瞧卻又怕傷到人,連正事都給忘了,最后是還木檀催她快去拿香柄,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寄香的擔心也并無道理,蒼州雖然水匪被清理的差不多,但難免有漏網(wǎng)之魚?!?/p>
“不是說三皇子之前就帶人清剿了一回,這次為了祭神,陛下還命三皇子現(xiàn)在就前往途中經(jīng)過的各州巡查,那些人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這個時候搗亂吧?”
“但多小心些總是好的?!?/p>
出發(fā)那日天氣晴朗得令人心怡,路上一直擔心自己會不會又暈船的顏子歡,在看到顏家寶船的瞬間頓時將一切拋之腦后,拉著剛下車的顏子衿就往船上跑。
甲板上,船工們正將行李一件一件搬上船,今日碼頭被官兵圍了個嚴嚴實實,閑雜人等一律屏退,京中那些達官貴人的馬車流水一般駛?cè)?,顏子衿在船上朝碼頭方向瞧去,下面站著的人顯得格外渺小。
大概也是擔心路上眾人的安危,每家寶船上都額外安排了不少甲兵駐守,顏家不出意外的話都是顏淮手下的兵,顏子衿四周張望了一番,毫不意外地看到認識的人。
喬時松正站在下艙口瞧著顏家的下人將東西搬進,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陣鬧聲,回頭一卡,便見顏子歡不知怎的拉著顏子衿朝著這邊跑來。
“誒,不是從這里上去嗎?”跑來沒看見向上的樓梯,顏子歡歪頭眨巴著小眼睛思索。
“您是打算上樓去?那得去左樓才行,這邊是下人和甲兵休息的地方?!?/p>
“我跑錯了?”
“是呀,撫柳剛才都叫你半天了,可你全然沒聽到?!?/p>
想到自己輸了和顏殊誰先上樓去的賭,顏子歡頓時挎著一張小臉,她隨即抬頭看向眼前的喬時松,似乎想到了什么雙眼一亮:“你就是姐姐提過的喬將軍吧!”
“歡兒!”顏子衿連忙打斷顏子歡的話,有些歉然地看向喬時松解釋道,“她之前聽我與母親提過那次在花園發(fā)生的事,就一直念叨著要見你?!?/p>
“才不是,母親分明說的——”顏子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顏子衿捂住嘴,生怕小丫頭再亂說其他話,顏子衿不敢再敢多待,向喬時松匆匆告辭后便拉著顏子歡快步離開。
“姐姐怎么不讓我說完呀?!鳖佔託g被拉走后滿臉不理解,“母親不是提過要給姐姐和喬將軍說親的嘛?”
“小祖宗,這種話怎么能亂說,”顏子衿無奈蹲下捏著妹妹的小臉,“而且只是一次閑聊時偶然提起過,又算不得真?!?/p>
“萬一呢,就不能先問問嗎?”
“不能?!?/p>
兩姐妹蹲在甲板角落里說著話,顏子歡顯然還是對剛才顏子衿打斷自己耿耿于懷,于是在看到顏子衿身后的來者時頓時招手喚道:“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