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說是什么理由嗎?”
“他……為漢王打抱不平?!?/p>
“傻子,”李燦云翻了個白眼,“雖然那些事都知道錯并不在漢王,可他臨陣帶兵脫逃,差點將北境白白拱手相讓給北夷,就沖這件事我就不理解為什么還有人為他抱不平。”
李燦云邊走邊滔滔不絕,在他看來歐陽令大好的前景,為了漢王就此葬送不值得,更別說審下來其他那些人個個心懷鬼胎,漢王就是個借口而已。
顏淮沒太注意李燦云都說了什么,他想著歐陽令的那句話,這幾日的印象里,那位張捷是一個很安靜的人,顏淮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埋頭練著書法。
張捷其實也是無妄之災(zāi),僅僅因為與歐陽令是同鄉(xiāng),而前段時間生辰,歐陽令送了幾幅畫作賀禮罷了,大理寺將他查了個底朝天也沒查出什么。
可歐陽令那時卻忽然對顏淮說要“保住張捷”,這不由得令他在心里暗自揣測起來。
“對了,你家里人聽說你來大理寺,專門過來接你。”
李燦云拍了一下顏淮的肩膀,朝著大理寺的大門口一指,只見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奔戎與棄毫正站在車旁等候,看見顏淮出來,兩人臉上頓時欣喜若狂,連忙朝向車?yán)锊恢谡f些什么。
像是察覺到了,顏淮快步走上前去,正好車內(nèi)的人同時將車簾掀開。
“既然來接你了,我就送到這里吧。”
李燦云還有事務(wù)纏身,也不打算多留,與顏淮聊了幾句就此告辭。
顏子衿在車廂里聽著外面的談話,本來她還想問問顏淮來大理寺是為了什么,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出口,盡管心里知曉他這回并不會有什么事情,可還是不由得擔(dān)心這幾日顏淮在宮里過得如何。
見顏淮登上馬車,顏子衿立馬給他讓開位置,還不等馬車開動顏淮便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將下意識冒出的驚叫咽回去,顏子衿沒有推開顏淮,只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母親他們一直在家里等著你呢?!?/p>
“讓她擔(dān)心了?!?/p>
“這幾日顏家一切都好?!?/p>
“嗯?!?/p>
顏子衿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但顏淮卻又將她抱緊了些,將頭埋在她肩上。
聽見顏淮發(fā)出一聲略顯疲憊的嘆息,連顏子衿都看得出這次并沒有什么麻煩,想必顏淮比她更有把握,但畢竟是被扣留在宮里,而且這還是忽然發(fā)生的事,真要說不受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或者回家先好好休息,母親想必能理解的?!?/p>
“沒事,并沒有多累?!鳖伝磹灺曊f道,“我留在宮里這幾日,顏家想必那些下人里有些人已經(jīng)蠢蠢欲動,正好借此機會上下整頓一番?!?/p>
“……嗯。”
“在過幾月我便要去一趟邊境,處理靖州的事情。”
“靖州?”
“嗯,如今楠煌州既已收復(fù),陛下想一鼓作氣再拿回靖州,算下來大概一兩年光景。等靖州事畢,我就帶你回臨湖一趟?!?/p>
“回臨湖?”
“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看看,到時候就我們兩人回去,想必你也想祖爺爺了。”顏淮說著握住顏子衿的手,“然后我去求祖爺爺,只要他同意,家族里其他人便沒有什么話可說。那時我手里便還有靖州之功……”
“還有一兩年的時間,現(xiàn)在說豈不是還算早。”顏子衿打斷了顏淮的話,還好顏淮此時看不見她的表情,她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xù)道,“我們先回家去?!?/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