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顏子衿坐起準備替她脫下身上的衣物,顏子衿卻忽然推開木檀,站起身往顏淮這邊走,木檀一眼瞧見隨著她的動作從身下滴落的白污,一時震驚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顏淮。
顏子衿早已虛脫無力,再加上身下不斷流出的濁液,走了幾步便雙腿發(fā)顫,眼見就要摔在地上。
顏淮快步上前伸手抱住她,顏子衿順勢抓住他的袖子顫聲道:“把藥給我。”
“你不需要,那藥極為傷身,你怎么能吃?!鳖伝聪胫佔玉七@是因為子蕪的事情害怕,開口鄭重道,“有便有了,有我在誰敢多言?!?/p>
“不、不能,把藥給我,”顏子衿連連搖著頭懇求,她并不同意顏淮這樣的做法,“求你了哥哥?!?/p>
兩人之間一時僵持,最后還是顏淮先讓步,他咬了咬牙將顏子衿一把抱起放回到榻上低聲道:“那藥你吃不得,你就容我這一次,我去找其他的法子,這次會沒事的,木檀——”
木檀見狀立馬上前扶住顏子衿輕聲安慰,寄香讓人快些圍上替她整理,顏淮走到外屋,此時棄毫和奔戎已經(jīng)在外面候著。
“一會兒陪我去別院,”顏淮手掌握拳撐在桌面上,“然后請蔣先生來一趟?!?/p>
顏子衿回到院子時陸望舒正在樹下帶著小枇杷練字,看見她回來起身去迎:“木檀說你跑去找花藤,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瞥了一眼身后的木檀,顏子衿強撐著精神順著她們的理由笑道:“我記著書閣那邊有不少,怕編壞了就想著多找一些,不過在那里逛了好久也沒找到合適的,只好回來了?!?/p>
“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尋,我們?nèi)ズ蠡▓@那里找找?!标懲娣鲋佔玉疲娝樕弦呀?jīng)掩不住的疲態(tài),“你起這么一大早,我醒來都瞧不見你了。困成這樣,不如趁現(xiàn)在回屋午休一下。”
“嗯。”
此事過后便到了上朝的那日,秦夫人惦記著顏淮之前求的賞賜,心心念念地等著自家兒子下朝,不過顏淮確實當朝向陛下另外求了一個賞賜,不過并不是賜婚,而是準許顏明去拜訪一次大理寺。
原來之前顏淮就提到過一次,那時顏明剛來京中沒多久,某日在書閣同顏淮學書時,正巧遇見大理寺的幾個舊識來探望顏淮,顏明聽說來者是大理寺的人,就拿著手里的傳奇話本請教了幾個問題。
那幾人見顏明小小年紀竟對這些感興趣,一番對話下頓覺眼前這個少年是個進大理寺的好苗子,不僅悉心回答顏明的問題,后來更是差人送了一堆相關(guān)書籍當作見面禮。
顏明眼見著對這些事情極為感興趣,除了平時學業(yè)便天天抱著看,可書中有些問題深奧晦澀,他不好去讓顏淮打擾這些大人,可又不知道要向誰請教,好長一段時間里都顯得郁郁寡歡。
顏淮知道小施平日里比同齡人還有沉默寡言,此回難得有了喜歡的東西,可大理寺從來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于是向他求了這個準許。
秦夫人不明白這樣的事情顏淮為什么要特地向陛下要賞賜,或者她不理解顏淮不是要向陛下求賜婚嗎,怎么忽然變了內(nèi)容?最后還是平媽媽在旁邊提醒了她一句,顏淮由始至終從來沒有說他要去求陛下賜婚。
“是嗎?可我明明瞧著……”
“少爺可從來沒有提到這件事,也沒說和表小姐的事情,我都是聽夫人您自己說的?!?/p>
“哎喲、哎喲,難不成真是我想多了?”
“夫人您這是太過關(guān)心則亂,少爺前面稍微松松口,又遇上表小姐入京,您一下子便捕風捉影地聯(lián)系起來了?!?/p>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見夫人難得這么高興,一時舍不得掃興呀?!?/p>
秦夫人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隨即伸手點了點平媽媽的手臂笑道:“你是不是才反應(yīng)過來,在這兒事后諸葛亮呢?”
平媽媽揣著手端端正正地站直了身子,但沒一會兒便繃不住神色笑出聲來:“夫人也莫太過焦慮,少爺既然這樣說想必已經(jīng)有了苗頭,時候到了夫人自然就知曉。”
“謹玉之前各種搪塞,如今忽然松了口,我當然會好奇呀。”秦夫人笑著拍了拍膝蓋,膝蓋上放著顏子衿專門替她繡的,用來玩六博裝骨骰的錦囊笑道,“平媽媽你說,謹玉瞧上的姑娘,會是誰呢?”
“會是誰呢?”顏子歡捧著小臉坐在席面上,正眨著小眼睛瞧著身前正在專心編花環(huán)的兩人。